庆功宴在一个校场举行,张小山随同林岚走上观楼台时,已看到皇甫嵩和众人正在喝酒。坐在皇甫嵩右边的人身材瘦削,头戴纶巾,正侃侃而谈,潇洒自如。
此人说道:“今年恰逢大旱,多地颗粒无收,朝廷不开仓赈灾,救百姓于水火,偏加重赋税,无异于火上浇油,也难怪贼寇四起。“
众人纷纷点头:“孔北海说的极是。”
张小山才明白此人就是传说中的孔融,小时就以礼让聪明闻名于世。近距离一看,果然有谦谦君子之风。
皇甫嵩不以为然,说道:“孔北海,此乃表象。当今宦官当权,扰乱朝政,使栋梁之才不能为国家所用,黄巾贼方能世出。”
“皇甫兄高见。”孔融依然笑着说道:“宦官当权,朝廷混乱此乃内忧;天降大旱,民不聊生此乃外患,内忧外患则产生黄巾贼也。”
皇甫嵩看到张小山后立即站起身来,对孔融说道:“这就是张武师。”
孔融并未起身,只是以眼神示意。
皇甫嵩对张小山说道:“张武师,今日选择校场就是比试武艺。第一个项目是比试弓箭。”
说罢,皇甫嵩看向校场的另一端,发现只有两个箭靶后,他大怒,说道:“刚才站在箭靶处的黄巾俘虏呢?“
身边小兵战战兢兢的回答:“回将军,孔太守命人带走了。”
孔融从容的面对皇甫嵩,微笑道:“皇甫兄,论到锻炼箭术,还是箭靶更有用。箭靶易射,有刻度。活人容易晃动,一箭射死也不知箭术高低。”
“强辩之词。倘若今日黄巾军胜,你我项上人头已不知飞向何处。你对敌人讲仁义,敌人对你讲什么?”
“以暴治暴,那和暴徒有什么区别?”
孔融说完,拂袖而走,左右人不敢拦阻。
“腐儒一个。”皇甫嵩骂道。
场面一时尴尬。张小山想起书中记载,皇甫嵩在广宗之战,斩首3万,被赶入河中淹死5万,妇女儿童全部被他俘虏。后来又将所有尸体垒成高墙炫耀,是一个极其残暴之人。
皇甫嵩命人重新将黄巾俘虏推出,一共十人,一字排开,距观楼台百步左右。此时喝酒嬉闹声已停,众人皆谨慎观望。
“你先还是我先?”皇甫嵩笑着对张小山说。
张小山看着对面的黄巾兄弟,心如刀绞,但面露平静。难道皇甫嵩是想试探自己?看样子不像,只是一次游戏而已。
他知道这些人今日必死,如果是一箭箭的慢慢射死,未免太痛苦了。不过,他也没有把握能一箭射死。他突然想起以前大学时选修过标枪,假设他用标枪射中,会不会让皇甫嵩效仿?也许会饶过这些兄弟一命?于是他说道:“我射术不精,但擅长用枪,可否用枪一试?”
皇甫嵩惊讶的说:“我从未听说有人百步外投枪命中,张武师可以一试。”
张小山选了一个和标枪差不多重量的长枪。投标枪是穿越前的事情,他不知道现在这具躯体是否也有类似的身体反应。从刚才和皇甫嵩交手的情况来看,这具身体反应、敏捷和力量还是很不错的。
张小山稍微做了做热身运动后,退到了观楼台的最里面。众人纷纷让开,屏息静气的观看着。在大脑中将动作要领过了一遍后,他开始助跑,交叉步,当身体成为一张弓形后,尽全力将长枪掷出。众人发出惊讶的声响。只见长枪划过一道弧线,以极快的速度,竟然准确的插在了箭靶上。
张小山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这只手的力量比他以前的强太多了。
众人看呆了,直到皇甫嵩拍掌笑道:“精彩!太精彩了!”众人才大声喧哗起来。
皇甫嵩突然拔剑指向张小山,问道:“张武师为何不瞄准俘虏?”
张小山心中一惊,刚才他是想瞄准俘虏,没想到出手时,潜意识还是扔向了无人的箭靶。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尽量使得自己平静下来。四周都是士兵,一旦身份暴露,毫无逃生机会。
这时,穿着女服,准备前来跳舞的林可儿悄悄登上了观楼台。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张小山急忙跪下,说:“将军,投掷长枪谁能保证百分百命中百步外的俘虏?命中箭靶实属运气,将军以此怀疑我,在下不服。”
皇甫嵩沉吟片刻,收起手中长剑,问:“那你多少步可以射中?”
“五十步。”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张小山的内衣已经汗透。
“来人,将俘虏移到50步处。”皇甫嵩突然命令道。
俘虏全都套着头,双手绑住,被人推着走到了五十步处。张小山知道皇甫嵩已经怀疑他了,他必须杀死这些俘虏中的一个或者全部。否则他也会成为这些俘虏中的一员。如果老者在他身边,也会让他杀死俘虏的。
“给张武师长枪。”皇甫嵩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小山,说:“张武师,让我看看你如何百发百中。”
张小山搓了搓双手,接过了长枪。他暗自祈祷,一定要中啊。他以前练的是射的远,从没有考虑射中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走上观楼台,迫不及待的对皇甫嵩说道:“将军,都昌已被黄巾军攻下。”
在场的人闻言大惊失色。张小山正小小的高兴时,却看见皇甫嵩面无表情,很寻常的挥了挥手说:“退下吧。”张小山挺佩服皇甫嵩的,看来是久经沙场,非常镇静。但是皇甫嵩又对大家说道:“诸位休要惊慌,此乃我的计策。今晚定要活捉张宝。“
“哐当”一声,长枪从张小山的手上滑落。张小山急忙将抢捡起。然后快速退后,助跑,交叉步,奋力一投。长枪像一道闪电,准确的插入了左手第一个人的头上,俘虏应声倒地,发出恐怖的尖叫声,吓的某个俘虏瘫坐地上。
张小山内心复杂,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但还是故作高兴,得意的看着皇甫嵩,接受身后观众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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