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清晨,京城北京,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胡清阳、尤宗武再次双双出现。胡清阳一身灰衣,英姿勃发,器宇轩昂。尤宗武一身青衣,风流儒雅,气度不凡。在京城这条名叫大金门的繁华大街上,他们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还不时地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偶尔还会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看上去十足就像是两个无所事事、四处闲逛的阔家大少爷。

七月的早晨,天气还不是太热,北京城内车水马龙,大金门街道地处繁华要地,两旁更是商铺林立,来往行人、商贾众多,一派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两人在这条大街上来来回回逛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一家挂着“如意”招牌的客栈前停了下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然后迈步走了进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胡清阳、尤宗武又满面欢笑地走了出来。

第二天,许多泥瓦匠在胡清阳、尤宗武的带领下,再次来到如意客栈,前后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将如意客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彻底改造、装修了一遍,又重新挂上了一副崭新的门头招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龙马客栈。

又过了五六天,十几名年轻的店伙计和一个五旬左右的前台掌柜也来到这家客栈,龙马客栈开始正式对外营业。这十几名伙计,都是胡清阳的师父李天佑特意从洛阳玄天山庄挑选过来的护院家丁,每人都忠诚可靠,精明能干,而且身手也相当不错。前台掌柜则是洛阳玄天山庄众多管家中的一位,名叫赵福,很懂得经营管理。

原来,胡清阳先后两次刺杀奸贼严嵩,均以失败告终,心中颇为不甘,正准备和尤宗武商量如何第三次刺杀老贼严嵩之时,没想到王三省和师父李天佑却专门飞鸽传书过来,告诉他暂时最好不要刺杀老贼,等待将来收集到老贼犯罪的确凿证据之后再行动手不迟。

他们在信中说道,现在虽然朝廷上下都在风传老贼严嵩专权误国,陷害忠良,还勾结外贼,但由于老贼做事一向奸诈百出,滴水不漏,至今谁也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所以即便现在能够一剑杀了他,恐怕一时也难以让众人心服口服。依照嘉靖皇帝对他的宠信程度,再加上他手下众多身居要职的徒子徒孙的胡乱编撰,说不定还会将他认定为一个大大的忠臣,给他以诸多优厚的抚恤和褒奖,反倒会让他落下好名声,那样可就麻烦了。

他们在信中还说道,“铁血锄奸”行动是一项长期的、艰巨的、特殊的政治任务,绝不仅仅是靠胡清阳等一、两个人去刺杀几个乱臣贼子就可以完成的简单任务。胡清阳当下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急着去刺杀奸贼严嵩,而是应该按照他们原来商定好的计划,抓紧时间寻找几个志同道合的得力帮手,成立一个专门的组织,尽快实施“铁血锄奸”计划,最好先从那些巴结、依附于老贼严嵩的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和卖国求荣者的身上下手,找到他们确凿的犯罪证据之后,将他们一一加以铲除。这样,既可以直接铲除掉一大批危害大明利益的乱臣贼子,巩固大明的江山社稷,又可以警告其它的乱臣贼子们,今后不可再继续作恶,否则必遭严惩,同时还可以借机剪除掉奸贼严嵩的一些心腹党羽,为日后彻底铲除这个天字第一号大奸贼做好充足的准备。

胡清阳一向聪慧机智,对师父和王叔叔的人品、见识、武功等各方面均十分敬服,对他们的意见自然是虚心接受。而且最为主要的是,他认为师父和王叔叔的意见是完全正确的。因为这次为了刺杀奸贼严嵩,他就费时费力长达半个多月之久,而且至今尚未成功。整个大明王朝,像老贼严嵩这等老奸巨猾、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乱臣贼子们,如同过江之鲫,实在是多得数不胜数,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算下去,他一个人即便是铁打的罗汉,铜铸的金刚,即便是三头六臂,天下无敌,即便是不眠不休,不舍昼夜,也休想将他们全部铲除,更休想永绝后患。因为这些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和卖国求荣者,就好像是秋后的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老的还会再长一茬新的,是永远斩不尽、杀不完的。

要想彻底铲除掉这些乱臣贼子们,他确实应该像师父李天佑和御史王三省所说的那样,建立一个专门的组织,一个让这些乱臣贼子们一听到名字就会感到害怕、感到恐惧、感到绝望的组织,一个让这些乱臣贼子们一听到名字就再也不敢贪污腐败、不敢欺压良善、不敢卖国求荣的组织。

因此,胡清阳这才和义兄尤宗武一道出面四处张罗,在京城这条较为繁华的大金门街道上,不惜重金买下了原来的如意客栈,将之改名为龙马客栈,重新改造装修后对外开始营业。胡清阳之所以选择在此处开设龙马客栈,一是大金门街道位于京城繁华之地,人来人往,能够收集到许多过往消息;二是他们在京城从此有了一个固定的落脚地方,便于联络江湖上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出入也比较方便;三是可以赚点钱财,用于日常开支。

一天上午,龙马客栈刚刚开门,一个二十出头、身穿灰衣、外表比较黑瘦的年青人就迤迤然地走了进来。这个年青人东瞅瞅、西看看,四处张望了好大一会儿,才在靠近门边的墙角处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一个叫王小黑的小伙计赶紧跑过去,笑着招呼道:“呦,这位爷,欢迎赏光。请问您是吃饭呢,还是住宿?”王小黑二十来岁,为人十分机警,身手更是相当不错,就是脾气有时候有点火爆。以前在洛阳玄天山庄当护院家丁之时,庄主李天佑对他亦很欣赏,闲暇高兴之余,偶尔还会亲自点拨他一两下功夫。因此,在这批被选派到京城龙马客栈来充当店伙计的十几个人当中,数王小黑的武功根基最扎实,武艺也最出众。

只见年青人翻了翻白眼,低沉着嗓子说道:“爷既不吃饭,也不住宿。”

王小黑又笑着招呼道:“爷,没关系,您就在这歇歇脚也行。”说完转身就走。

王小黑刚走开没几步,只听年青人在身后大模大样地说道:“慢着,给爷沏壶茶来!”

王小黑赶紧又跑回去,笑着招呼道:“爷,您听好了,小店有上好的西湖龙井、碧螺春、龙潭毛尖、大红袍,不知爷您喜欢哪一样?”

年青人看也不看王小黑一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哪样茶叶最贵,最好喝,就给爷我沏哪样茶来。”

王小黑满面带笑地说道:“好咧!爷,您稍等,马上就好。”

不大一会儿,王小黑就给年青人端上了一壶热气腾腾的龙潭毛尖茶来,满面带笑地说道:“爷,这是小店昨日刚进的上好龙潭毛尖茶,请爷尝尝。”说完,将茶壶和茶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给爷倒上!”年青人大模大样地命令道。

王小黑赶紧转回身去,满面带笑地说道:“好咧!”说完,恭恭敬敬地倒上一杯茶,又轻轻地放在年青人的面前,然后笑着说道:“爷,茶水有点烫,请您慢用。”

年青人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王小黑又笑着问道:“这位爷,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年青人仍然看也不看王小黑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事爷再叫你。”

王小黑笑着点头说道:“好咧,爷您慢用,小的先下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王小黑刚走开还没两步,只听年青人又说道:“给爷再上点点心!”

王小黑赶紧又转回身去,笑着说道:“爷,本店有一口酥、芝麻糖、炸麻花等糖果点心,还有各种时令水果,不知爷您想来点什么?”

年青人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给爷每样都来一点吧。”

王小黑笑着点头说道:“好咧,爷您稍等。”

过了一小会儿,王小黑就给年青人端过来几盘小点心,满面带笑地说道:“爷,这是小店刚出锅的几样小点心,请爷尝尝。”说完,将几盘小点心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又笑着问道:“这位爷,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年青人还是看也不看王小黑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事爷再叫你。”

王小黑笑着点头说道:“好咧,爷您慢用,小的先下去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慢着,爷有话问你。”王小黑刚走开还没三五步,年青人忽然又说道。

王小黑赶紧又转回身去,笑着问道:“这位爷,请问您又有何吩咐?”

年青人终于抬起头来,眯缝着眼看了看王小黑,然后淡淡地问道:“此店可有后院?”

王小黑有点为难地说道:“小店后院倒是有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年青人依然淡淡地问道。

王小黑挠挠头,陪着笑脸说道:“只是本店与别处有所不同,本店后院向来不许外人随便出入,还请……”

“为什么?!”年青人似乎有点不高兴,低声喝问道。

“这个嘛,请恕小的无可奉告!”王小黑虽然脸上还带着微笑,但明显已经有点不太自然了。

“难道你们后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年青人盯着王小黑的脸,继续低声喝问道。

“小的刚才已经说过了,无可奉告!”王小黑一向自恃身手不错,而且从来也没有像来京城龙马客栈之后这样成天低声下气、端茶端碗地伺候别人过,心里早就窝着火呢。此时被这个年青人一再出言相逼,心头的火气终于像小宇宙一样突然爆发了,说话的语气立马变得有些强硬起来。

年青人抬眼瞅了瞅王小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心里想道:“王三省叔叔飞鸽传书给我,让我来京城龙马客栈找一个叫胡清阳的少侠共谋大事,并一再说这位少侠身手如何如何了得。我刚才故意用言语激一激这个小伙计,他脾气暴躁果然立刻上当。我如再火上浇油地激他一下,他必然忍耐不住,到时要么出言不逊,要么伸手动粗,我则借机出手教训教训他,逼那个叫胡清阳的少侠出头露面,这样我就可以找个机会好好掂量掂量他的武功,看看到底如何高明?”想到这儿,年青人脸色一沉,故意大声说道:“如果爷我今天非去后院不可呢?”

“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王小黑后退几步,两眼一瞪,突然提高声音说道。

年青人一看时机已到,忽地将腰身挺直,用右掌使劲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放肆!你竟敢对客人如此无礼!”

只听“咔嚓”一声,四条桌腿中的两条顿时应声折断,桌子一下子倾倒下来,上面的茶壶、茶杯还有点心等,都噼噼啪啪地摔落在地上,茶水更是溅的满地都是。

年青人虽然看上去又黑又瘦,似乎貌不惊人,而且还是坐在凳子上,但随随便便用手那么轻轻一拍,力道却是十分刚猛。

“哪里来的疯狗,竟敢在此撒野!”王小黑果然上当,他虽然心惊对方的掌上功夫了得,但一时火往上撞,哪里能忍耐得住。只听他一声断喝,一个箭步就窜到年青人的面前,吐气开声,一招“黑虎掏心”,硕大的拳头“呼”的一下直朝年青人的胸口捣去。

年青人说声:“找打!”仍然端坐在凳子上动也不动,只是伸手那么一挡一拨,王小黑忽觉一股大力将自己的身子往旁边一带,再也立脚不住,“呼”的一下飞到了门外,又“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两个正在店内收拾东西的小伙计,一看到同伴被打,立时放下手中的活计冲了过来。一个叫石柱子的小伙计走到年青人跟前,用手点指着他大声吼道:“好你个狂徒,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伤人!”

石柱子体格粗壮,精于横练功夫,两臂一晃少说也有数百斤的力气,一身武功不在王小黑之下,平时与王小黑的关系也最为要好。他心里想道:“小黑哥哥武艺高强,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不可能打不过这个又黑又瘦的小子,肯定是一时大意遭到了对方的暗算。也罢,待我来替小黑哥哥报这一摔之仇!”

年青人一听石柱子出言不逊,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故意大声说道:“小爷我打人又怎么啦?惹毛了小爷,小心我一把火将你们这个鸟客栈烧得一干二净!”

石柱子年轻气盛,如何能受下这口气?只听他大吼一声,双拳一摆,一招“三分天下”,一拳击向对方下颚,一拳击向对方胸膛,同时提起右脚,狠狠地踢向对方小腹。此招十分霸道、刁钻,两拳一腿同时击出,同时攻击对方三处要害部位,而且是以攻为守,只攻不守,端的是凶狠异常,一般武林人士根本躲闪不过。他心里想道:“好小子,竟敢在这儿撒野,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

另一个小伙计叫张黑蛋,身手也相当不错,为人十分机灵古怪,早就趁年青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绕到了他的左侧,双手握拳,随时准备偷袭。此时一见石柱子从正面发起进攻,立即双拳齐出,一招“饿虎扑食”,狠狠地向年青人的左腰击来。心里偷乐道:“小子,休怪小爷从旁边偷袭,谁叫你胡乱打人呢!”

年青人忽然轻轻一笑,吞胸缩腹,不闪不避。说来也是奇怪,石柱子的两拳一脚就好像突然被吸铁石吸住了一样,顿时改变方向,准确无误地打在年青人的肚皮上。年青人身形往左轻轻一转,顿时将石柱子带了一个大趔趄,差点栽倒在地。此时张黑蛋的两个拳头刚好击到,竟然也像是突然被吸铁石吸住了一样,分毫不差地打在年青人的肚皮上。

石柱子、张黑蛋两人的四拳一脚,都重重地打在年青人的肚皮上,但他们感觉就像是打中了一堆棉花一般,软软的毫不着力。两人心知不妙,立即奋力抽身回撤,但无论怎么挣扎都难以挣脱,好似陷入了一片泥潭之中,进退不得,左右不能。年青人心里想道:“也罢,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武功!”他忽然哈哈一笑,肚皮用力向外一挺,一股巨大的力量顿时就将石柱子、张黑蛋俩人弹得飞了起来,而且也像王小黑一样,“呼”的一下飞到了门外,又“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王小黑、石柱子、张黑蛋三人的武功都未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而且江湖阅历不多,见识也很短浅,自然不知年青人刚才使的这手漂亮功夫叫做什么,又到底是如何厉害?如果他们当中有一个能够达到一流武林高手的境界,或许就能猜出或者认出,年青人刚才使的的这手漂亮功夫叫做“收放自如”神功,乃是山东蓬莱岛“休闲门”绝顶高手的拿手绝活,在武林中那可是相当的赫赫有名。练就这手绝活的武林高手,身手一般都相当了得。当对手向他发起攻击之时,他就会猛吸腹部,让腹部变得刚柔并济,同时吸力也变得强大无比,就像一个吸力极强的吸铁石一样,将对手攻来的拳、脚或兵刃都牢牢地吸住,对手休想再动弹分毫。当对手发觉骤然受制,拼命用力回撤时,他则趁机用浑厚的内力发动反击,同时借力打力,连同对手的回撤之力一起还给对手,委实厉害非凡、高明至极,经常让对手防不胜防,苦不堪言。

年青人对石柱子、张黑蛋两人只是想显露一下高明功夫而已,根本无意伤害他们的性命,所以只使了三成的功力。但饶是如此,已让二人吃足了苦头。

此时,前台掌柜赵福刚好从后院走进来,一看对方来者不善,而且身手了得,赶紧打着哈哈跑了过来,一边作揖一边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客官休要生气,休要生气。小店的伙计不懂规矩,出言无状,惹恼了客官,还望客官您大人大量,千万莫怪则个!”心里想到:“此人随手那么几招,就将本店三个身手相当厉害的伙计全都扔到了门外,看来武功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年青人抬头看了看胡须有点微微发白的前台掌柜,似乎也有点难为情,于是双手抱拳拱了拱手,不无歉意地说道:“掌柜的休怪在下唐突,在下刚才也是一时心急,出手没有轻重,还望多多海涵!”

赵福满脸堆笑,连声说道:“岂敢岂敢,客官您真是太客气了。”

年青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旁边角落里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哎呦,随随便便即出手伤人,然后再轻飘飘地说几句场面话就算过去了,这天底下竟有如此取巧之人!”

年青人扭头一看,不知何时,两个长相颇为不俗的青年男子已经悄悄地坐在对面角落的桌子旁边,正满脸嘲讽地看着他,一副颇为不屑的神色。两人年纪均在三十上下,一个身穿蓝衣蓝裤,长得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面色红润,脸上满是络腮胡须,腰上挂着一把钢刀。另一个身穿紫衣紫裤,长得不高不矮,体态偏瘦,面色白净,但脸上没有二两肉,有点尖嘴猴腮的模样,身后背着一把长剑。

年青人心知自己刚才接连扔出去三个伙计,全被对方瞧在眼里,不由脸上一红,对着两人微一拱手,说道:“在下刚才多有冒昧,倒让两位兄台见笑了。”心里想道:“自己本是来找人的,原本只是想通过教训一下伙计,好引出那个人来,却没想到被这二人给看见了,传出去实在有点不雅。”

蓝衣男子高声说道:“见笑没有,见丑倒是有一点。”正是刚才说话的声音。

年青人一听对方又在讥讽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愠怒,脸色一沉,说道:“这位兄台还请口下留德,休要惹恼了在下。”

蓝衣男子仍然冷声说道:“惹恼了你又怎样,难道阁下也要将我像他们一样扔出去吗?”

年青人顿时勃然大怒,用手指着蓝衣男子,大声说道:“扔了你又能怎样?!”

蓝衣男子“呼”地一下站起身来,冷声说道:“只怕阁下光说不练,只会嘴上功夫!”

年青人怒不可遏,大声说道:“在下有没有功夫,阁下何不过来一试?”

“哼哼哼哼!”蓝衣男子发出一阵冷笑,大声说道:“在下正有此意!”

“哼哼哼哼!”年青人也发出一阵冷笑,高声说道:“阁下有种就请放马过来!”

蓝衣男子呵呵一笑,忽然右手伸出随手一抓,将旁边桌子上一个装满热水的茶壶凭空抓起,左手虚空托住,然后深吸一口气,沉腰坐马,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嘿”的一声,对着那个滚烫的茶壶猛击一掌,茶壶立即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呼”的一下直朝年青人的头顶飞了过去。令人叫绝的是,在这整个过程当中,茶壶里的热水始终一滴未洒!

江湖上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行话,叫做:“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年青人见蓝衣男子这随手一抓一托一击,使的竟然是在江湖上十分罕见的“隔空取物”、“隔空伤人”的上乘武功招数,心中不由大吃一惊,知道对方身手高绝,绝非等闲之辈!心里想道:“此人竟能在两丈开外使出‘隔空伤人’的上乘功夫,并且好像还只是使出了三四成的功力,看来内力远在我之上,我且小心为上!”

只见年青人不慌不忙,左手一抖,一个黑黝黝的东西从手中飞出,“啪”的一声正好击在那个茶壶上,顿时将茶壶击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那个黑黝黝的东西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原来是一支飞镖。

蓝衣男子一看年青人不敢用手接下茶壶,反而用一支飞镖将它击落在地,心知对方不敢与自己硬碰硬。他右手又是随手一抓,抓起旁边的一把凳子,在空中一轮,“呼”的一下又朝年青人的头顶砸了过去。他对年青人刚才故意找茬,并将三个伙计都扔到门外的行为虽然十分反感,但却无意取其性命,只是想惩治他一下而已,所以出手时仍然只是灌注了三四成的内力。但声势已然十分惊人,年青人如若被砸上,必受轻伤不可。

年青人见蓝衣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出手,心下有点恼怒。心里想道:“好小子,当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不成?!”

只见他双腿一纵,轻轻跃起数尺来高,堪堪躲过那个飞来的凳子,然后双手齐扬,两支飞镖分别向蓝衣男子的双肩袭去。他虽然有些恼怒,但已看出对方未出全力,所以也只想将他打伤,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继续纠缠自己。

蓝衣男子哈哈一笑,说道:“雕虫小技罢了!”说完,左手单手出掌,一招“送君千里”,轻轻松松的就将两支飞镖击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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