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魔尊戢武牵了牵嘴角,紫眸轻飘飘扫过那气质文弱的白衣男子,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扩散开来,他一声嗤笑,“这需要理由么?”
打你就是打你,需要找理由这么麻烦么?
“你——”魔威压迫,雪公子身形僵硬,却也是寸步不让,银线纹绣的广袖之下,修长手指紧攥成拳,怒火梗在胸口,不知如何反驳。
若不是面具遮着,此刻怕这无垢居主面色一定相当好看。
白楚在一旁抱臂接话道:“打死就不需要理由了。”
雪公子气得顾不上谦谦君子的仪态,怒气沉沉瞪向白楚道:“敢问在下与你们有何冤仇?”他平生所识之人十指可数,实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二人找上门来喊打喊杀。
茗儿听见公子受气,比自己受辱更要怒火冲天,伤势还未处理好,便从雪公子后方跳了出来,大声怒喝:“公子莫跟他们废话,打就打,怕他们不成?谁死还不一定呢!”手腕一振,掌心吸纳四方水流,用水灵之力直接凝出双剑在手。雪公子与戢武二人身量相当,但气场却是弱了一大截,就连他这使剑的婢女,都要比他更有气势一些。
那名为情儿的女婢却显得冷静睿智,扯住了茗儿,示意她莫要冲动,这两位不速之客中,白衣少女不足为惧,可这位黑衣男子却着实深不可测,方才他只轻轻一弹指,便将茗儿的绝招尽数卸去,若真正动手,只怕主仆三人合起来,也不是对手。
不能做对手,若能化敌为友那是最好。
情儿面向戢武,笑吟吟开口道:“没有理由,便是没有冤仇,二位远道而来,来者为客,不如进无垢居喝杯茶?”态度和善,不卑不亢。
茗儿听得目瞪口呆,就要开口说话,手腕却被情儿狠狠一捏,她只得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给生生憋回肚里。
雪公子知情儿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做阻止,他目光转过去,去看那黑衣男子的反应。
“茶不爱喝,可有美酒么?”魔尊戢武轻轻一笑,觉得这名婢子极识时务。
“阁下若不嫌弃,三千年的桃花酿,管够!”情儿话语爽快,笑意也是十分真诚。
白楚听得直愣,瞧了瞧那无垢居主,又瞧了瞧魔尊戢武,一个不怕引狼入室,一个也不怕是请君入瓮,有气度,有胆魄!
情儿看向白楚,依旧是笑脸,却又不让人觉得她低声下气,她笑道:“姑娘方才若打得不尽兴,进去歇过之后,吃饱喝足,恢复气力,再让茗儿陪姑娘痛痛快快打上一场。”戢武不知白楚因何闷闷不乐,情儿却是一语道破玄机——白楚扫兴,正是因为打得不够尽兴。
“有何不可?”白楚佩服此人心机之余,倒想看看她玩的什么把戏。
众人各怀心思进了无垢居。
情儿于花厅布宴席,以尊客之礼接待他二人。
雪公子银色面具遮盖了所有情绪,一旁作陪,端着姿态,默默无言。
茗儿一肚子火气憋得脸色涨红,强忍着一言不发。她原以为情儿是要使计谋请君入瓮,未曾想她是真的捧出美酒佳肴,将这二人奉为座上宾。
这就罢了,关键是那黑衣男子在尝了一杯公子亲手酿就的桃花酿后,还一脸嫌弃地说什么:“称不上美酒,暂且将就。”
这三千年的桃花酿,暂且不说味道如何浓香醇美回味无穷,就说它这酒中酝酿出的灵力,喝下一杯,于普通妖类而言,能灵力大涨,喝下一坛便能提升境界,无垢居中如今也仅剩三坛,这么好的东西,平日里就连公子自己也舍不得多喝一杯,在此人眼里竟称不上美酒?
若不是情儿眼神一直逼她,命她不得多言,她此刻已经祭出剑来要将这二人打杀出去了。
情儿侍奉周全,魔尊分外满意。
白楚见魔尊如此,也执杯满饮,饮酒时眼角余光扫过陪在雪公子身侧那脸色气得涨红的女婢,心中觉得好笑。
一杯饮尽,白楚却见雪公子面具下那双桃花眸正在满眼期待的直直望着自己,白楚将那白玉杯捏在手中,指腹轻轻摩挲,搁下一句由衷的评论:“这酒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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