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连脚指头也知道不可能,那倒是说来听听啊,好像这样说别人就知道是怎么来了的似的,难道腾云驾雾来的?一个月过去了,丁点没变,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的样。见这个话题才开头就被聊死了,气氛一下子又陷入了冰点。和一个冰块男坐一起,无聊得紧,她又是一个多动少女,闲不住的,可又不想就这样陪他晒一天太阳“这一个月你都忙些什么?好像瘦了。”说完她都想对自己翻白眼了,这是什么鬼话题。
他讶异看了她一眼,竟问出这么没水平的问题来。不过许久没见她,亲切感还在,想来跟她没什么不可说的“忙?人不忙,是心忙。这段时间我喜欢上一个女孩,也找到了一个女孩。发生了很多事,有些迷茫。”
温心一顿,心里一紧,喜欢的和找到的是同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他不顾一切去发国见的人。妒忌使她面目全非,想着想着眼睛竟湿润起来,一时哑口无言。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问她怎么了,而是像被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道“人生有很多无奈,我不忍心伤害她们,可是过去对我来说太重要,重要到已经入了我的骨血。”
温心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是猜到大概,就是他爱上了别人,但又不想伤害他的未婚妻。该重新定义他渣男名号吗?渣男不是不懂心疼人吗?她定定看着他紧拧的眉,好像从来不认识他那般,淡淡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你不怕我告诉别人?因为我知道你是冷仟瀚,你的新闻值很多钱哦。”在她眼里,他是一个惜字如金,守口如瓶的人,从来不会把情绪露给人,不会和人说心里话,不会如此相信人,为什么要对一个没有见过样子的女孩说这些?她很不理解。然后她宠辱不惊地表示,愿洗耳恭听,话毕,口罩后的面色淡然地朝着冷仟瀚挪了几分,微不可察地倾了倾身。
“因为,你的善良,因为你虽然被上天亏待,也没有忘记你的善良。你的真实,让我敢正视我的过去,你做的一切深深触动过我的心。总想当你是真心朋友,可以没有掩饰,无话不谈。你的善良让你不会这样做。”他看着枯树上爬满的牵牛花,目光淡淡,长长的睫毛打出的阴影快要盖住了他的侧脸,静得如同一副漫画。紫色的牵牛花,英姿笔挺的侧颜,印刻进她的脑海里,永永远远,成了一卷电影胶片。
大滴的泪滚落进了口罩里,原来他也不过是这地球上一个脆弱的个体,也有卸下防备的时候,也有用真心对人的时候,她庆幸自己是那个能够听他倾吐心事陪他分忧解难的人,不能光明正大喜欢他,那就用这样的方式陪着他罢。
她安静得让他感觉是在和空气对话,转头去看她,她抬开眼镜在抹泪。
感觉到他看着自己,她慌忙戴回眼镜,嗔笑道“你看我,别人几句话就把我感动得稀里哗啦。可能长期在这地方,没有什么朋友,遇到一个把我当朋友还这样高看我的就飘了。你要是有心事,愿意和我说,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拿去卖钱。”她不明白自己这么卑微,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下次能和他见面,是以好朋友而不是像冤家那样相见。“说起回忆和过去,重要也不重要罢,过去就是一个魔咒,其实你更该珍惜的是眼前不是么?若是心走得太远,再想回来一切都太晚了。就像你从前太专注于自己和某一个人,眼中只见得小小一方天地,许多事都瞧不真切,看在他人眼中,不知有多么傻,多么不懂事。珍惜当下拥有的,人生不就少了很多烦恼么?”为什么要这样去帮劝他,就因为喜欢,不愿见他走错了路,他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未婚妻,为何要去爱别的女人?如果被众人知晓,无法估量对他将是怎样一种毁灭性的伤害,难道他竟入魔到连这也不顾了吗?就为了那个女人。那个叫七七的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哑口无言地忍着袭上心头的阵阵痛楚,怅然若失地坐着,看着阳光下凋谢的牵牛花。
和他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所有能尽的力,她都拼尽全力地尽了一尽,最终他还是没有喜欢自己一点点,既还是这么一个结果,是不是说明因缘簿子上早就写清了同他原本就没什么缘分?她越想越怅然。
“哦,你似乎很是懂我?”冷仟瀚定定看了看她,看见的是她棕铜色的眼眸,就像一弯浅色湖泊,荡着凌凌波光。他转回头,接着道“你,有没有放不下的过去,放不下的人?如果有,断然不会这么说。”
“我没有,如果有,我宁愿我的记忆变成一片空白,这样活得没心没肺。多好。”她说得悠然,又坚决。
他苦笑一声,忽然对她有种羡慕。人生在世,真正活到没心没肺的能有几个呢。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犹豫着,但是又很想知道。
“嗯。”
“你对待感情,是不是随时移情别恋?或者”竟问害羞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句子。
他淡淡地道“还是见一个爱一个?”
“对,对,看你好像就是那种特别花心不负责任的花心大萝卜。”故意这么费尽心力旁敲侧击去提醒他,就是不想看他踏进了深渊。先前心里的不舒服现在说出来好受多了,就算看见过他是那样花心的男人,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不是。
“如果感情真能如你说这般轻巧,该多好。”那他就不用整日在心里装着温心,不用受那思念的折磨。
她急眼了,忙道“你这是答非所问,故意扯开话题。”
他挑眉一笑“哦?原来你对我这么有兴趣这么急着知道我是不是专一,难道,对我有想法?”
“才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少去祸害良家少女。因为像你这种长相,肯定很多女生会上钩的吧,我是在为民除害不对不对,是拯救失足少女好像也不对。”她越说越乱,最后拧得像一团乱麻般再理不清楚。
看她说糊涂了,他拉开话题“小黄,被领养走了?”
“对,对呀,领养给好心人了”
话未说完,手腕被他拉住“走,再去抓两只回来,不然那么多狗粮给谁吃。你吃?”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已像个木偶般被他拉着走出很远。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嘛,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上来。”他从后备箱里取出折叠单车整理好,让她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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