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恙离开南音阁已半月有余,但一路的颠簸像是对她没有丝毫影响,一心沉浸在去小苍山学艺的喜悦之中。虽然知道裴野不会怎么回她的话,但还是会碎碎地说着,也不管裴野听不听回不回话。着实无趣,又拉着赶车的马夫陪她说话,可马夫敬畏她的身份,不敢怎么回话,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路上觉得去了小苍山后日日着男装,将会有很长的时间不能穿女子衣裙,有些不舍,便又换上了女子装扮。
这天早上,秦无恙还在客栈的房间里睡觉,昨夜吩咐裴野要让自己睡到日上三竿才可以叫醒。裴野习惯了早起,一大早就在秦无恙的房前抱臂等待她起床。
闭目站了好几个时辰,忽而听到屋内有细声响动,裴野立即警觉起来。又怕是自己大惊小怪,故而将身子小心谨慎地靠近房门,确认屋内是否有其他异样。
只是一瞬,听到屋内有物件倒下的声音,裴野来不及多想就破门而入。只见屋内一切依旧,并无异样。便急着去内室寻秦无恙,刚冲进去就看到一派春光无限。
裴野呆站在原地,只见秦无恙伸着手想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屏风,衣衫尚未穿整齐。因想去扶屏风而导致中衣还未来得及系好散开在两侧,一件绣着海棠花的粉色緉裆露在外面,右侧的中衣也随动作滑落下来露出如玉般透亮的肌肤。裴野冲进来看见眼前之景的那一刻,与听到急切脚步声抬头的秦无恙四目相对,空气在那一瞬间迅速凝结。
俩人对视了好半刻,裴野强制自己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脸色有些窘迫,道“我听小姐屋内有动静便赶了进来,即是虚惊一场,那我便退下了。”裴野在转过身的那刻满脸通红,只是秦无恙并没有看见。
待裴野出去后,秦无恙独自一人留在屋内还处于愣神状态,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像个熟透了的红柿子,回神间又慌乱的将衣衫快速穿上。转而拿起桌前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喝下,又在屋内坐了一会,心想:裴野这般淡定自若,我若是忸忸怩怩,反而失了气度。随后站在房门前闭目深吸一口气,然后伸手打开房门见裴野背对屋子站着,先是有些吃惊,而后又迅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确实妥当,用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问“我们何时出发?”
裴野转过身来,脸上神情与往日里并无二样,回道“小姐若是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即可出发。”
“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走吧。”秦无恙故作淡定道。说完秦无恙又似无比轻松的样子经过裴野的身侧走了出去,裴野见她强装轻松的样子,嘴角带着浅笑,眉眼间尽是温柔。
二人刚走出客栈,就有一名低着头戴着面纱篼笠的白衣女子撞到裴野身上,女子低头轻声道“公子,不好意思,我”还未等女子把话说完,裴野就伸手将女子拂开,冷声道“无事。”抬眼看见秦无恙正一脸看热闹的模样回头望着自己,一脸无语,神情肃然地盯着秦无恙。秦无恙一脸痴笑,见裴野盯着自己便朝他翻了个不屑的白眼,脸上看热闹的表情却丝毫未减。
白衣女子见裴野无话,便向裴野欠了欠身以示歉意。待二人离去,白衣女子抬头望着裴野离开的背影,道“野狐大人,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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