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道:“两位卿家主我朝文事、工事,即刻着令卿等铸造一青铜大鼎,并镌刻铭文。铭文内容即为,今次食礼之上,令嫒唱一首国风,令寡人想起将国风、雅乐、颂乐一起编撰成《诗经》之事。”
玄姜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即使玄姜再不懂朝政之事,也是知道,铸鼎乃大事!从商朝以来,凡王室铸鼎刻铭文,都是记载有关国政、军务之大事,到了我周朝时,更是慎之又慎。不够十分重大的国政军务,都是铸青铜盘、青铜尊等,然后镌刻铭文。只有十分要紧的国政军务,才可铸青铜鼎,刻铭文。
姜觉得自己把事捅大了,捅得太大了!
天子指明,还要将自己唱了一首国风之事刻入铭文之中,自己果然是不流芳万世都不能够了。
跪在玉阶之下的姜司工也身子颤了一下,说道,“王上,铸鼎刻文乃记载大事之用,小女唱国风之事刻入铭文,似是不妥,编撰《诗经》之事,也……”
未等他说完,天子便道,“卿是觉得,寡人编《诗经》,让后世之人知晓我大周朝乐礼之盛,不是国政大事?”天子的话,自动回避了铭文刻录玄儿唱国风之事。
“臣不敢,臣遵旨”,姜司工道。
姜司工不比毛翌生刻板。铸鼎刻文之事,虽说他觉得不妥,但是,与国家社稷相比,倒也并无大碍,况且天子所说也不无道理,便领命退下。
围绕铸鼎刻文之事,群臣再次议论声起,但是淹没在乐伎、舞伎们再次的歌舞升平之中。
将近戌时时,食礼结束,天子起身,命宰夫送主宾归,众臣也起身陆续走出瑶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玄姜身后响起,是一位又品级的寺人赶至她身后侧恭敬地道,“姜姑娘,夫人命奴才给您传个话,这里离玉池不远,恐姑娘刚才食礼上积了食,允许姑娘去玉池边转转消消食,小王子在那里等姑娘说话。”
玄姜心道,消食不过说辞,是小伯服想找自己玩吧,褒姒真是有心,想出这么个说辞,天下慈母心啊!遂谢过那侍人,应下了。
又走了几步,一阵胭脂香风从背后吹来,正是申国公主静姝紧走了几步,到了玄姜身侧。
静姝瞥了她一眼,复又看向前方,端正着身子道,“亏得宜臼哥哥那么看重你,念着你。你竟然在宫中与宜臼哥哥的死对头褒姒交往甚密,那妖女还屡屡帮衬着你,真是枉费他对你一番心思!”
说完,静姝便紧走几步去了,玄姜微眯了一下眼眸,觉得不能让申国公主这么嚣张下去。便紧追几步上,挡在静姝前面,道:“太子就是喜欢我,就是不喜欢你。即便在你们申国,在你跟前,又如何?他心心念念的还是我。你嫉妒啊!你疯狂啊!我还告诉你一句,其实,我还不喜欢太子呢!”
静姝显然被玄姜的气势震住了,娇俏的面容拧成一团,伸手指着她:“你,你,你竟然,竟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玄姜潇洒地走了!
想起那位侍从人方才说的事,玄儿步履从容地向玉池走去。
路上,她不断看道有寺人、宫女用灼灼目光瞧着她,也隐隐听到他们的议论声。玄儿知道,这次食礼之上,自己风头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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