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姜的身子又颤抖了几下!

她停下手里正在整理的衣物,有些愣神。

那是梧桐花开的季节,卷阿初遇,宜臼在言语间三次调戏与她,她也不甘示弱地调戏回去。之后,他们一起躲避追杀,她出了对追杀者“分而化之”的注意,让追杀者变为被杀者。

然后他们一起迷路,一起围坐篝火边,看星星……

那次相遇,如此美好!

难道……难道是假的,也在太子权谋设计之内?不可能,不可能的……

玄姜的失神、落魄,静姝看在眼里,嘴角冷冷的笑了一下,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

但是,玄姜没有注意到静姝的表情,她沉浸在自己的哀叹、思考中。

卷阿初遇,在玄姜眼里是美好的,所以,她回到家后,就托小三哥锻造了一面青铜镜,还铭刻了一首女子思念男子的情诗:

鴥彼晨风,郁彼北林。

未见君子,忧心钦钦。

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这面青铜镜本来是想送给宜臼的,但是,后来,玄姜又怕卷入宫廷夺嫡之争,于是又没送出去。

等等……等一下。不对啊!

玄姜在回忆中,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三哥!三哥说过,他与太子就早相识。

她死死盯着对面的静姝。

静姝一个激灵,心里颤了颤,她怎么觉得玄姜这个眼神好可怕。

玄姜拿起案几上的铜勺,为自己添了一杯浆汁,又缓缓拿出另一个杯子,也给静姝添了一杯。

“公主,你叨叨的、叨叨的,说了这好半天了,口渴不?先喝杯浆汁,润润嘴。听我来给你说说。”

不待静姝反应,玄姜又问:“哎——,公主。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在前厅,与我爹爹,还有各国来的诸侯,议事。”

“哦——,太子殿下忙着。所以,公主就有时间来我这里,找茬?!”玄姜说着慢慢品了一口浆汁。

“你——,玄姜!本公主是好心提醒你,不识好歹!”

“公主莫急啊,你的‘好心’,究竟是不是‘好心’?我来给你说说。”

玄姜说又品了一口浆汁,“公主莫想挑拨我与太子的关系。你说卷阿初遇,是太子设计的。我倒不觉的!我,玄姜,也是有脑子的。”

此时,轮着静姝失神了。

玄姜又继续到,“太子没必要如此设计与我。他与我三哥吕叔薇,本就相识,我三哥虽然不像郑国世子掘突那样,紧随太子。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三哥心中也是很敬仰太子的。”

“况且,公主,你是知道我爹爹的。我爹爹这个人呢,虽然不像宗伯毛翌生那样,死守礼制,但是也是敬重礼制的。在我爹爹看来,太子是嫡长子,自然是下一任天子。他也是敬重太子的。”

“太子已经得到我爹爹和我三哥的支持,哦——,对了,我大哥和二哥也是敬重太子的。所以,太子完全没有必有,设计与我的卷阿初遇啊?!真的没必要啊!”

玄姜说完,又喝了一口浆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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