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来日日梦魇缠身,昨夜却睡的极为安稳。若非璇玑前来,这一觉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算够。
玲珑手脚利索的给沈如是挽了个飞仙鬓,许是睡好了的缘故,今日的沈如是朱唇不点而红,未施粉黛便已是美不胜收了。鸦青色的苏绣月华锦衫衬得肤如凝脂,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浑然天成。
“小姐,二小姐今个儿身子不适,与夫子告了假。表小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收拾完毕,碧玉上前一步说道。
沈如是不以为然,与刘和仪一同上了马车。今日要去学堂便宣称身子不适,想必身子不适是假,忙着回礼是真。
今日马车上一片寂静,似乎都各有心事。沈如是抬眸望向刘和仪,心中一紧。这才短短几日,和仪竟然瘦了一大圈,面容也极为憔悴。或许,是跟那日所见的齐恒有关。
沈如是不动声色,也不询问,只是淡淡的说道,“之后几日,我欲向夫子告假同二妹妹一同在府里歇着,和仪你也同我一道吧。”
刘和仪低垂着头,“如是,谢谢你。”
“何谢之有?”沈如是掀开帘子看着街上的人群和马车,不经意的说道。
刘和仪心中欣喜又苦涩,只是寄人篱下的表小姐怎能随意告假,齐恒那边事态进展太快日日忧心不得安稳。本以为自己孑然一身,却仍有人雪中送炭而来。
马车平稳的抵达了学堂,一众小姐们翘首期盼沈芳华的到来却被告知她身子欠妥,一个个的都有些失望。有的心中不屑,有的又抱着凑热闹的态度,毕竟如今的传文玄乎无比,慧悟高僧地位非同小可,此言一出必定掀起无数风浪。
屏风后走出一人,轻蔑的笑了声:“在家躲着也是好的,出来也是丢人的很。”众人寻声望去,才发现说话的是昔日沈芳华的好友陈悠悠。人心隔肚皮,平日里感情深厚,如今却是在背后捅刀子,难免一片唏嘘,不过这些在贵女圈子里倒也算不得什么。
沈如是放下手中的毛笔,别人不知实情她可是知道的。那日青灯宴会,陈悠悠本犹豫着不打算取签子,奈何沈芳华一阵怂恿夸赞。陈悠悠甜言蜜语听着一时间也不知天高地厚还真以为自己能拔了头筹,结果只是做了他人的踏脚板罢了。
知府夫人听闻小女此等作为,生生下了禁令罚陈悠悠禁足在祠堂中。两面都讨不得巧,怪不得陈悠悠说出这等话来。
只是,火候还不够。沈如是缓缓取出袖中的一封信,走向前递与陈悠悠,说道:“这是今早芳华让我捎给你的。”
信封上写着一行蝇头小楷,娟秀雅致,让陈悠悠一瞧便知这是沈芳华的墨迹。
两人毫无交情也不做过多的交流,正逢夫子进来了,都各自回了位置。
今日的夫子是前几年京都有名的才女,曾以一幅喜鹊迎春图艳惊四座,然而被歹人嫉妒划伤了面孔,沦落到教书的下场。
“吾今日听闻‘金凤牡丹天选之女’这等言论在贵人间口耳相传,诸位都是名门贵女想来也是有所听闻,那今日便谈谈牡丹罢。”说罢夫子落座,带着帷帽将脸上的疤痕掩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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