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在东京随师父学枪时,还只是个一般的禁军教头,”林冲说道,“蒙他老人家指点,枪术才算得上登堂入室,不过却并未听师父提起过其他徒弟。”

“但是洒家见这史文恭的枪法确实与你是一般的路数,”鲁智深说道,“此事做不得假。”

“没错,”林冲点头道,“那时我也是这般想法,心道师父在武学上的造诣在当世可谓首屈一指,怎会不收徒弟。问他时,师父只是叹息,说他原来收徒,只重天赋却不重品行,原来的几个徒弟,只当没收过。”

“那史文恭应当是周师傅早年收的弟子。”鲁智深说道。

“今日我与他厮并,刚开始还觉察不出来,等斗到五十合之后,便觉得越来越奇怪。这时他应该也有所察觉,故意放慢了枪招,我便愈加奇怪。到后来,他出枪越来越慢,那时已经不是为了厮并,而是有意让我看清他的枪法来路。”

晁泽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二人越斗越慢是这个原因。

“实际上,到最后时,我二人已经不是在厮杀,反倒更像是同门之间拆招,这时我才确认,此人的枪法根本就与我同出一脉。”

“然后我二人便到了河边相认,我问他,师兄为何会在此处。他也只是叹息,说对不起师父当年的教诲,具体为何,我见他并不愿说,也不好追问。”

鲁智深和晁泽闻言都是点头,想来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周同和史文恭这对师徒分道扬镳。

“周大师现在何处?”晁泽好奇的问道。

提起师父,林冲脸上便多了几分恭敬:“师父当年在禁军时,便常常为朝廷建言献策,深得军中同僚的尊重,只是却不被采纳。到后来年纪大了,便从禁军总教头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不过却依然为朝局四处奔走,不时的在东京和各地之间来往。说来惭愧,我这个做徒弟的在离开东京前,也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他老人家。”

“洒家在西军时,便常听人提起尊师的名讳,”鲁智深说道,“人都道他是禁军中第一条好汉,一双铁臂天下无双,人都叫他‘铁胳膊’,不仅精通十八般武艺,更是文武双全,只恨无缘拜会。”

……

曾头市,曾家大院内。

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弓着腰向曾密报道:“听那门外侍候的小厮说,那个林三好像是叫林冲,他离得远,听不太清楚,只是偶尔听到房内人说了好几次山寨,又听到房内提起一个名号。”

曾密听到林冲的名字便瞪大了眼睛,赶紧追问道:“什么名号?”

“花和尚鲁智深。”

“好啊!”曾密闻言冷笑了一声,“我之前还道寻常的客商哪有如此本事,原来是梁山泊的强贼!”

立马又问道:“那些人现在走了没?”

“还没有,”那管事答道,“史教师已经为一行人安排下了住处。”

“很好!”曾密闻言眼睛亮了起来,“你赶紧回去,仔细盯着这些人,不要打草惊蛇,我这便去和父亲说。”

那管事闻言向曾密躬身行了一礼,缓缓的退出门外。

曾密随后便进了父亲的宅院,让门口侍候的小厮进去通报。

不多时,那小厮便从房内出来,请曾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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