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昱找过我很多次,表示了尽快处理掉洛松花的决心,要我原谅他,别不认他这个弟弟,我只是决绝的摇头。
几次打压他忍了,接连十几次他忍无可忍,怒问我到底要怎样?
他最后一次找我,将约会地点定在厂职工体育场内,在那儿我们踢过无数场足球,练习过长跑,也坐在观众席的台阶上谈心,聊长大后会如何。
他说:哥,你看看这块地方,想想我们从儿时到少年,想想李伯伯和大娘,想想我父亲和母亲,你真忍心再也不理我,待我像仇人一样吗?
我始终不肯讲话,也不肯环视周围,神情肃穆的站在那儿,坚定地不改变自己的心意。
他说累了不再开口,如我一样站在空旷的场地上,站在晴空下。
我见他安静下来,便仰头望向那天空的云朵,忽然想我和他儿时或少年的某一天,头顶上是否出现过如今日形状一样,数量相同的云彩?
转瞬想不可能的,正如赫拉克利特说的那般,“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云朵已经变了。
一切皆流,无物常驻。
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
我开口了,用看似轻松的口气,说着无比沉痛的话语。
兄弟,我们该换种交好的方式了。
听了我的话他如遭雷劈,怔怔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惊疑畏惧,委屈不甘,那充满乞求的慌乱眼神是那般的无助。
可我,仍不为所动。
慢慢的他的目光沉寂下来,直至晦暗一片。
我知道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与侥幸,知道他想通也明了我的心意了。
他了解我就像了解自己,他知道我需要一个目标重新振作,重新投入到“火热”的生活中去,而这个目标就是他。
于是他说:好的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不就是觉得对不起温贤吗,既然看咱俩反目是温贤的愿望,我们就共同帮她完成,这样你再去看她也算有了交待。
我和世昱交恶后虽心里感到痛苦和难过,可头脑却开始莫名的兴奋,身体也随之进入到亢奋状态,我满血复活,所有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为想到一个新点子整治他大喜过望,这种源自心底的欢乐我失去了太久。
我偶尔会因不正常的兴奋感到恐惧,甚至怀疑是温贤血咒的邪恶力量作祟,但同时又是欣慰的,连番打击下为求自保,我麻痹了自己的神经与身体,现在他们康复了。
李璟羡最后的话让云锦不寒而栗,她突然想到在“绿绕清欢”时与肖艾开的那句玩笑:我活着,且看上去毫发无损是个奇迹。
现在想来还真不是句玩笑话,在陈世昱与李璟羡的夹击下,只在左腕上留了几道疤,也算创造奇迹了。
李璟羡见云锦如此表情,问是不是害怕了。
云锦点头说有点儿,又补充,更多的是感到恶心。
李璟羡诡谲的笑,说明白她的意思,他并不否认自己的心态早已经出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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