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有告诉过你,你父亲是谁吗?”李太傅问。

“没有。不过娘说,她当年没有对不起爹,爹也没有对不起她。她生下我不过一年,就自请休书离家,是因为不想过相夫教子、碌碌无为的日子。虽然逍遥楼只维持了五六年,但她已是此生无憾了。”凌想了想,又说:“逍遥楼覆灭已经过去十年了,但若我去认亲,还是可能给爹带去麻烦。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连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也许对大家都是好事。”

李太傅点点头,“我明白了。你娘一向性格豁达,巾帼不让须眉。”

“我娘还说,她前半生顺风顺水,又得几位好朋友相助,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创建起逍遥楼。可惜她当时不知人心险恶,待发现时已无力挽回了。这几年除了照顾我,她专心于著书,记录逍遥楼兴衰的过程。等有机会我拿来给世叔您看看。”

“好啊。当年逍遥楼的风头确实一时无两,你娘必有不少独到的心得,若能著书传世自是好事。”

“世叔,其实我这次来京城还有一事相求。那位蛊神前辈早年在中原学医时,有位师兄,医术也十分精湛。可惜他二人后来闹别扭,十几年都没联系。现在只知道他师兄是当朝太医,姓何名譄。不知世叔是否认识?”

“何譄?太医?”李太傅摇摇头,“太医院的人我认识不少,但没听说过这个人,等我去打听打听。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我见世叔和两位哥哥忙于崔略华一案,就没说,毕竟正事要紧。”

“瞎说,就没有比给你治病更要紧的了,以后不许这样了。”李太傅假装瞪了瞪眼。

“知道了,世叔。”凌一脸的乖巧,然后拉着李太傅的衣袖恳求道:“世叔,其实我离开苗疆,就是因为随身带着斑斓虫,走哪儿都添乱。呆在家里,他们又怕我想不开做傻事。现在到了京城,您就让我学习查案吧,说不定我真能帮上忙呢。”

“虽然凌有这个病在身,但我觉得她天赋不错,学学也无妨。阳天,怀仁,你们觉得呢?”李太傅征求二人的意见。

“如果大人也觉得可以,那我从明天起开始给凌安排。”沐怀仁说。

“太好了,谢谢三哥!”

“学可以,但崔略华这个案子太危险,你就不要参与了。于大人那边传来消息,早上给崔略华送饭的狱卒死了。”聂阳天叹了口气,“才十八岁,当差还不到两年。而且是灭门,一家四口无一幸免。”

沐怀仁冷冷道:“这样通天的本领,这样狠辣的手段,只怕背后又是那个人主使。地道的线索也不用抱希望了,估计都是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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