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晋王迷迷蒙蒙的昏睡着,却又睡的十分不安,浑身像着了火一样,翻来覆去的难受,展斜阳和卫信就守着他,一个帮他拭汗,一个给他喂水。
“姜戎已经带人去查了,这事没这么简单,一个弱质女流在诺大的梁王府邸,竟能不动声色的给王爷下药,还能适时出现在王爷面前,说没人相帮我绝然不信。”
“我也觉得定然还有幕后操纵者,只是一时却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能安排的这么周密。而且这人怎么知道梁王妃对小义父的心思。这人难道一直在咱们身边不成?”
卫信正握着调羹的手一抖,水滴到了晋王唇边。他慌忙拿布绢擦拭,想了一下摇头道:“不会,咱们的人都是十多年甚至更早之前追随着王爷的,不会。何况还有墨离的黑旗营和玄锋营,若不是亲信可靠之人,墨离必然会查得出来。”
“那么,就是有人提前做了功课,真是这样倒好查了。”
卫信点点头继续用调羹粘着温水,滋润着晋王的嘴唇。
晋王一直迷迷糊糊的并不是不清醒,却也不是很清醒。展斜阳将《药王本草经》翻来覆去的查阅,却不知他究竟中了哪种迷药,无方可解。
只能按照大多的路数,给他施针。他也不过是无师自通学得皮毛,真要说有多大医术却是没的。
晋王所中的是迷药,展斜阳和卫信的意思是不便让府医插手,二人这么服侍着他,却也是苦不堪言。因为晋王此时面色如潮,白皙的脸颊红透,皮肤开始慢慢泛红,时不时还会难耐的从喉咙底部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吟声。
晋王皮肤滚烫,整个人看上去非常不舒服,在床榻间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平日里的冷静自持,从容淡定,大气磅礴都消失殆尽,此时的他显得分外无助和软弱。
展斜阳怒火中烧,恨不能此刻冲到梁王府将李嫣然揪起来狠狠的锤打一顿,虽然事实上他不会打女人。这个女人,还是教训的轻了。
实在见不得小义父这么无助可怜的样子,展斜阳咬牙说道:“卫信哥哥,要不,要不给小义父找个找个——找个女人来吧。”
卫信手中调羹“当”地一声落入玉碗里,他疯了还是斜阳疯了,他猛然回头看向展斜阳,眼中净是不可思议。
展斜阳被他看得紧张起来,诺诺低语道:“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或者你让府医来看看。”
“不行!”卫信决然地拒绝,王爷这幅样子怎么能让外人看到,即使是最亲近的姜戎他都不肯,何况府医。
展斜阳眼眶都要红了,这么看着小义父难受,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小义父从喉咙里发出的难耐呻吟声,声声叩打着他的心头,他慌乱极了。
晋王的神智愈发迷糊,这药劲久久不散,展斜阳不知换了多少布巾,而卫信就没有停止过给晋王嘴边喂水。
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特别难熬,四更天,卫信又给晋王喂了抑制“落梦”的药,晋王本就被药迷倒又伴着“落梦”,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斜阳……”不知过了多久,晋王半梦半醒间叫了一声展斜阳,卫信一愣抬头向晋王脸上瞧去,展斜阳也忙放下布巾握住晋王手,“小义父,我在这。”
“斜阳,别走。”
晋王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面前的展斜阳,低语:“别走。”
“我不走,我一直在。”展斜阳眼圈都红透了,从他第一眼见到小义父起,何时见过他这么脆弱不堪的样子。这一切都是拜那个蠢女人所赐。
“斜阳,斜阳。”晋王一遍遍的低声叫着展斜阳的名字,这两个字从口中逸出,浑身的难耐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卫信低头端着碗起身,快速道:“水凉了,我去换点温水回来。”便慌乱地出了内室向屋外走去。
展斜阳犹自没有回过神,目光呆呆的应了声,抬头看了眼一旁桌上温着的水壶,卫信哥哥这是要去哪倒水?
卫信出了晋王卧房却并未离开,而是靠在门上,闭着眼听着里面的动静,绝色的容颜透着些许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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