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一切也都紧紧有条,政衙和兵衙互相牵制,同样的,这两个部门也将成为说日后方凯手上人才攀登的基础。

可以说,方凯几乎是将手上的四万多人进行了彻底的大洗牌,这四万人不涉及任何士绅大族,权贵氏族,实打实都是小姓,其中一直跟着方凯走到庆尚港的辽东人两万多,剩下的就是慢慢跟过来的平安道一路的流民,以及吞并了济州岛接受了将近一万人的朝鲜人。

人口成分看似复杂,但却以辽东人居多,这些人对于方凯的信心总归是有的,前阵子听说平安道来了个女真人岳托,紧接着平安道就是阵阵腥风血雨,若不是大恩人方凯带着他们跑到这里,恐怕女真的人屠刀那又多了三万的冤魂。

朝鲜平民压根就是名义上的俘虏,想反对也没人领头,只得乖乖听话。

这使得方凯的诸多举措甚至称得上畅通无阻,耿仲明是武将,本身就对这方面半懂不懂,以前就算管过手下军民,那也是‘军事化’管理,连兵民都不用分,至于李越,那是降官,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

于是人丁不多,社会架构不全面的济州岛政权勉强被建立起来,最上面有方凯的弹压,方凯甚至没给自己加上任何名号,但谁都知道他才是真正的指挥者,下面政衙、兵衙两个衙门分别负责民事和军事,军队主将采取的是隋唐的正副将制度,同样简单明了。

政衙主官李越为主,孙和鼎为副,车晚真算是半个,好歹也帮方凯起草信件文书,兵衙耿仲明为主,附带的是刘四和李焦、赵孟。

要说亲密,自然是刘四、李焦、赵孟三个人和方凯来的亲近,这三个人都是从莱芜就跟着方凯的。

可偏偏这三个人中目前能堪大用的一个都没,也就一个李焦好些,也让方凯派到登州独当一面去了。

为此即使方凯再顾忌耿仲明的身份,他也得把耿仲明摆在正职,毕竟,耿仲明不管哪方面都比刘四来的强,没必要任人唯亲,使得手上不多的战力还得打个折扣。

除此之外,整个济州岛上不多的土地也开始划分,这些土地数量稀少,甚至隔着一、两座山后才能看到一片,但好歹还是有的。

方凯月前让李越派人去丈量济州岛上能耕种的土地,半个月后农政的主官送来了图册,将大静和旌义两县能够耕种的土地合并。

于是这些土地再经过逐一划分后,一一分派到各家各户手上,有家有户有老幼妇孺的为首选条件,家中有从军者优先获得。

为此方凯拿出了手上剩下的全部银两分发给被剥夺土地的济州岛原住民,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安抚好这些朝鲜人的话,少不得车晚真、李越都会有意见,更别说以后麾下的朝鲜人肯定会越来越多,方凯总不能指望剥削朝鲜人来养肥大明人吧。

除非他彻底不想用到朝鲜人,甚至打算将朝鲜人杀个干干净净,但偏偏方凯不打算这么干,也不能这么干,所以他只能安抚情绪不稳定的济州原住民。

于是,方凯手上没钱了,原因在于李焦去登州的目的本身只是拉拢孔有德、李九成以及等候费尔南多牧师等人回来。

而等到方凯发现晒制粗盐的方法并制造出第一批精盐后,李焦在登州的使命又多了一个囤积精盐,以及布置贸易点,为此方凯还让人给李焦带去了三千两白银打通关节,所以这些精盐目前不但没赚到一分钱,而且还拖累了方凯的财政。

至于如何买卖,这个由方凯说了算,过阵子方凯就会从庆尚港出发到登州,然后来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大赚一笔。

不过,总而言之,现在方凯手上是彻底没钱了,安抚一万多的朝鲜人花了方凯上万两,剩下的银两又大多花在前几个月的兵饷。

至于当初从大静、旌义两县府库里的银两,这些根本连九牛一毛都不算,这两个县的府库打足了只有一千多两,穷的裤裆都会叮当响。

尽快发展贸易,也成了方凯唯一的选择,除非他想成为唯一被穷死的穿越者。

济州岛进入正轨了,时间也从五月跨度到了六月,方凯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整整有一年了。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方凯在干什么?或许还在兴奋自己成为穿越大军中光荣的一员吧,兴许还信誓旦旦的打算回到明朝当王爷。

只不过‘短暂’的挖矿生活给了方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不是救世主,他和别人的区别只在于身体比较强壮,一样会死,一样会受伤,也一样怕死,一样怕受伤。

这给了方凯务实的精神,他真正懂得,穿越不是某点那些YY小说里说的那般简单,他怕吃苦,更不想给女真人做牛做马,做奴隶做包衣,除了奋起反抗外方凯没任何办法。

甚至于,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方凯连连升斗小民都不算,只是个卑贱到一塌糊涂的矿奴,没有自由,生存也是问题。

那时候的大明已经岌岌可危了,大厦将倾,腹地也烽烟四起。

可在崇祯五年,大明竟然有了起色,山东的孔有德打到莱州后一直攻不破莱州,虽然朝廷为此死了两个巡抚登莱巡抚,总兵、副总兵多人,参将以下更是不计其数,可好歹境内的这股叛贼被遏制住了,他们打不出山东那就只能等着大明回过头来调集兵力扑灭这股叛乱。

至于陕关的农民军,虽然依旧闹腾的厉害,可也没前几年那般严重了,虽然这些个反叛的逆贼合流成了几大股大的流贼,但那终究是流贼,大的局势上,甚至比年前都要好看一些。

至于关外的女真,兴许是朝鲜闹的太厉害,这些个蛮夷也就没怎么寇边过,最多是‘小打小闹’的在关外清掉几个大明的关堡,没有太大的战事。

因此朝廷还能空出手来调回囤积在山海关的关宁铁骑,最多月余就能到达莱州,灭掉登州的叛贼也就在反手之间。

朝廷重臣都高兴了,崇祯皇帝也高兴,朝廷的大臣们高兴的是大明的‘中兴之相’好歹有了个端倪,这至少证明在一众儒生名士的引领下,恢复大明盛世还是有指望的。

至于崇祯,他高兴的和那帮儒生又不一样了,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总归,大明在崇祯五年的上半年,还算是顺风顺水,就好似眨眼间就能回到正德、嘉靖年前一般。

于是大明上下一阵‘歌舞升平’,该饮酒作诗的饮酒作诗,该享乐的享乐,至少北京城里依旧是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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