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哥。”孙三呐呐的张张嘴,喊了一声,这个声音他也不算陌生,毕竟前几日,曲阜粮铺可也听了好几句缠缠绵绵的‘情话’,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的暧昧不清。
方凯只感觉这几日自己摸脑门次数比什么都来得多,话说,应该是自从在北京城外碰到了这么个鲁王府的小郡主后就再没平坦过。
“把她给我带上来吧。”偏偏方凯还不能表现的太过了,毕竟,这鲁王府的郡主可是奔着他来的,而且,看样子还认识船舱里的那位前登莱巡抚孙元化,孙大人。
“方大哥,这。”孙三脸色有些为难,按理说方大哥的吩咐他通通都该听,都去做,可唯独这一次,他要犹豫了。
下面那位可是个郡主,大明的郡主,不是他们这等穷军户招惹的起的,更别说去带她上来,毕竟这带只是客套话,用拉的还差不多,这就少不了身体上的触碰。
“唤她上来,客气些。”方凯的神情要有多郁闷就多的郁闷,这虽说是鲁王府的船,只是唯独这艘船上一个鲁王府的人都没有,因为方凯带来的这几十号人各个都会些驶船,为了隐秘着想,干脆就把鲁王府的人都驱赶了回去,可这还让这个郡主千金给溜了上来,还早早的躲进了船舱。
朱茉露倒是很乖巧,听话得从船舱里出来,一步三挪的才站在方凯跟前,只是这脸上除了被海风吹着的羞意,还有一丝的警惕。
至于那丝警惕是从哪来的,方凯哪能猜不透,这个郡主大小姐的那声孙伯父都足够出卖一切了,他方凯貌似成了个人贩子般的人物,虽然他确实在干拐卖人口的事。
“你怎么上的船。”方凯此时连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可他还是问道眼前的鲁王府郡主千金,究竟是怎的上的船,一点察觉都没有。
“今日早些时候上来的。”朱茉露微微有些小得意,可冷风依旧吹的她打了个哆嗦。
只是这番却着实有些苦了这么个鲁王府的郡主千金了,看样子,这个郡主为了躲进船舱里,怕是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衣服还单薄的很,被风一吹,冻得哆嗦打个不停。
方凯的心里一颤,这心里头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情绪波动。
如此佳人,夫复何求?
“莫要有所疑问,船舱里正是前登莱巡抚孙元化孙大人。”方凯看得出来眼前的郡主面色有异,显然是有所疑问,干脆先她一步说了出来,随即又道:
“事情远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前几日去京城,本身就是为了救他,这才会故意躲着你。”
方凯说的是当时在大明都城北京城时,在第一家客栈,他方凯不告而别的原因,这下不仅仅是解释了孙元化在此的缘由,又适时让朱茉露心里不去深想。
“尚在京城时,听闻孙大人要被处斩,也是一时心急,只奈何帮不上忙。”朱茉露警惕心顿时散去,眼前这人,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坏人。
朱茉露更好像看出了方凯的想法,这就解释道:“孙大人旧日为登莱巡抚,与父王同在山东,相互间有些来往,只是交情不深,我曾见过一二次而已。”
交情自然不深,若是一个地方大员和当地的藩王交往过密,怕是谋反这项罪名就要提到崇祯皇帝的御笔下了,不过这也是事实,孙元化和鲁王毕竟同在山东,有些来往倒也稀疏平常。
只是如今,这点稀疏平常的时却惹得方凯有的头疼了,除非,此时除非真的把这个郡主千金给带在船上才会妥当,若不然让掉头让她回去,怕是不用三五日,满天下都是登莱巡抚孙大人被人从天牢里给救了出去,这是对方凯来说自然是没什么。
可这对孙家的名誉可就不是一般的打击了,单单只是孙元化一人,怕是宁死上几次都不会听从方凯的吩咐,更不用说给方凯出谋划策。
可若是不放回这么个鲁王郡主,难不成真把她带回济州岛不成?
只是现如今好似也没了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回登州卫再说。
“你还真能给我添麻烦。”方凯苦笑了笑,丢下了这一句,然后就干脆让孙*把孙元化也一并抬上来,在船上给他准备间房屋,安排人照顾下。
孙三小心翼翼的从方凯面前走过,方凯瞪了瞪孙三,这事虽怪不着他,毕竟谁都没想过,船舱里会躲着一个鲁王府的郡主,而且这个郡主偏偏还认识阶下囚孙元化,看似合理,可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些,若是孙三没草草的把孙元化放置在船舱里,也不会这么多事了。
“方老弟……”
方凯苦笑,他这是无理怪别人了,被这个鲁王府的小郡主弄得晕头转向。
“随着他们一起叫方大哥吧,我听着顺耳些。”方凯也让人去安排朱茉露住的地方,只是船上东西太多,随船的还有最后一批的粮草,今日早晨王府来人送来的,想来这郡主也是那个时候进船舱的了。
“方、方大哥。”朱茉露脸色微红,这个称呼在她听来实在太过敏感了些,可她还是顺从的叫唤道。
“方大哥,能不能不把我赶下船,我想和你一起离开曲阜。”朱茉露此时心结已开,不复刚刚对方凯的警惕,心下有话要说,此时也鼓起勇气,鼓着腮帮子大声的道。
也是此时四周已经没什么人了,一众人都被方凯驱散了七七八八,视线之内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所以郡主千金才会说的那么大声。
“理由,原因!”方凯眯着眼睛,但不是在笑,他不想带个累赘,虽然刚刚朱茉露的反应让他生出‘有女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可这不代表这个女子不是麻烦。
“因为……因为……”女子有些期期艾艾,有些话不能说出口。
直到看到方凯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方、、、方大哥,我若今日不与你走,日后自会后悔死的。”
女子说完这一句,复把自己的小脑瓜埋进了胸口,脖颈那的羞红,清晰可见,只是等了半天,却未等到心上人的回应,脸色略微有些苍白,透着几许还未散去的羞红,着急的为自己解释道:“方大哥、我只是一时胡说,方大哥你莫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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