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来过的第二日,同文舍私下邀约下晚课后去他们的庐馆一叙。
明月这日课后有声乐课要上,声乐的女教习很是欣赏她这么年少便弹得一手好筝,便有意培养她,不时叫去私下教导一番。正好,方便我只身前往。
等按着字条上的标识找到同文舍,已经日渐西沉,学子们多是已去进膳厅用晚餐。
同文舍的门敞开着,院内有棵银杏树,金灿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飘落在树下堆积成毯。落日的光洒在这个距离学坊主要活动区域有段不短距离的院落。
我一眼便望见席坐在正厅中的少年,年纪约莫比我大一些,此时他认真看着棋盘,放下手中的黑子在己方的陶罐中,正去拨弄棋盘上的白子。发觉我走近,才慌忙坐正身子。
我在房檐下的脚踏上褪去鞋子,只着单袜抬脚入内。不经意间似乎瞟见屏风一角有抹白影一闪而逝。桌上白子一方还放着腾起着淡淡烟晕的茶盏,里面的茶不过还剩三分之二。
“你来了。”这少年抬首看着我,丝毫没有偷偷作弊被抓包的羞愧。倒是细长的丹凤眼一眯,仿佛我是老朋友一般的问候。
他不是入学那日的结巴少年。
“请坐,不用太拘谨。”他微微欠身,示意我就坐在白子那方的软垫上。
我行近后微怔才缓缓跪坐,利用整理衣摆的时候,从软垫内侧捡起一枚小巧的印章,悄悄攥紧在掌心。
“早听过学妹的大名,最近在学坊中首屈一指的名人学妹若认第二,可无人敢认第一了。”他将那未用完的半盏茶撤去,换了新的放在我面前。
“不知学长请我来此是有什么事吗?”我不太想彼此客气来客气去聊些没营养的内容浪费时间,索性直接问。
“学妹爽快,令兄当年在学坊中进学时也在同文舍任过两届舍主,所以,既然有如此深的渊源,自然不肯看舍主前辈的亲妹身陷流言侵扰,坏了名声,不能静心修学。”他顿了一顿,察言观色的打量我的表情,不过很快继续说:“考虑加入我们同文舍吧。你也知,同文舍大多都是寒门子弟组建而成,最重视名声与自我约束。有了同文舍的认可,那些流言自然会散去。”
“有何要求?”我看他笑眯眯的,总觉得比花七更像一只狐狸,在等着猎物上钩,狡猾又精明。
“要求自然是。。”他表情一喜觉得我已经八九不离十要落入同文舍,身子立马凑过来几分,正打算提条件,丹凤眼却极快的划过屏风,又刹住快蹦出嘴的话,一转“要求自然是没有的。”
“是吗?”我做欣喜状。
“自然是。”他已坐正,作出一副快来崇拜的大家风范,拿起茶盏浅抿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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