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远了一段距离。

“真他妈奇了怪了,这是郁尔?”池皓然不可思议。

“怎么?”

“每次去办公室,老师骂我十句有八句都是夸郁尔的,郁尔聪明好学……郁尔品学兼优……你要有她的十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了,别整天除了惹是生非就是瞎嘚瑟……”池皓然声临其境的表演着。

这里除了封祁衍都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认同的,嗯,嗯,嗯。

宋子文和他勾肩搭背的走,朝他胸口拍了一下,打趣他:“别这么说,高一那会儿你可是信誓旦旦说要追她。”

池皓然:“听一下她每周四下午五点十分广播站的英语之声你就什么邪念都没有了,发音比BBC都漂亮。”

太优秀的人,反而会让人望而却步。

晚上,同样是小花猫的左晔一张胶原蛋白的脸已经完全洗的白白净净,手里还拿着不知道哪弄来的药水,硬拉着宋子文让他陪他去高三理科楼,别别扭扭的说要把它给郁尔。

宋子文扔下手中的牌,小孩子嘛,总得宠着的。

高二理科楼和高三理科楼相望,只隔了一个花园。

上课前宋子文带着左晔来到高三国际一班。

靠窗口坐的一哥们儿,奋笔疾书的刷着题,一道大题做下来行云流水,哟,学霸啊。

宋子文倚着窗台:“哥们儿,帮我叫一下郁尔。”

“吉祥宝宝有人找。”学霸头也不抬的在教室喊。

宋子文以为他听错了,纠正到:“不是,我找郁尔。”

“我是在给你叫郁尔。”

“……吉祥……宝宝?”

学霸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他们两眼,再指了指他们班里的设备:“看到那台空气清新器,那套音响了吗?”

“嗯。”同样是理科国际一班,的确比他们班豪华。

“她在商场买牛奶附赠的抽奖券,抽回来的。”

“……”

郁尔累了一天回去洗完澡吃了晚餐,到教室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郁尔有个小习惯,趴着睡会不经意的微嘟着嘴,被薛瑶摇醒的时候一脸茫然,眼睛肿肿的,像不谙世事的小孩儿,无辜极了。

宋子文,左晔:“……”这他妈真的是郁尔?

郁尔揉了揉眼睛从教室出来:“怎么了?”

左晔缓过神,拿出药水:“这是洗颜料的,你兑一点水,拿纸巾擦一下就洗干净了。”

郁尔摸了摸一巴,她还以为要顶着这两块儿痕过个把星期呢。

郁尔弯起嘴角,接过瓶子,道谢:“谢谢你啊。”

左晔忙摆手,本来就是他弄的她一身颜料的。

待他们走后,郁尔在学委座位前坐下,她刚才可是看到了宋子文和左晔拉长到快掉掉的下巴,以及一脸慷慨的他,郁尔问他:“学委,刚才发生了什么啊?”

学委:“他们问我你为什么叫吉祥宝宝。”

学委:“我就和他们解释了一下。”

郁尔哭丧着一张脸,愤然离席:“季昊辰,我恨你。”

她下周还得去给阿姨她们班看晚自习呢,她顶着这么具有喜感的称号可怎么办?

这种恐惧期间一度被郁尔遗忘,直到周一许言去临城做学术交流,郁尔走在去八年一班的路上才想起。

只是她还没得急恐惧……

正式上课前会打预备铃,郁尔来到国际一班时,教室还是门窗紧闭,黑灯瞎火。

郁尔疑惑,难道还没有人来上课吗?

国际二年一班在三楼靠右的尽头,一路走来每个班级都是灯火通明,学生也各就各位。

郁尔推开教室门,白色的气体一涌而出,呛人的气味扑面而来。

郁尔被呛的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这哪是个班级分明就是烟窑。

烟雾缭绕,她雾里看花。

郁尔伸手,啪的一声打开教室灯。

他们停下手里的活,表情各异,似乎是在说“surprise?”

是挺惊喜的,打游戏的打游戏,斗地主的斗地主,男男女女上下其手的上下其手。

郁尔第一反应不是他们是否想给她个下马威,也不是指责他们的不学无术。

而是,一个理科班哪来那么多女的?

为什么她们班就是个男女比例10比1的和尚庙?

郁尔扇了扇空气,走上讲台,手里杵着文件夹,笑的很和谐:“你们知道丙酮吗?一种影响皮肤、口腔、肾脏、肝脏,可导致神经损伤的物质”

“苯知道吗?一种有毒,被国际癌症研究会列为第一类致癌的物质,容易使人激怒、头晕、头疼、思维混乱、呕吐、不省人事,甚至至死。”

“氰化物知道吗?可导致昏迷,心搏停止,死亡……”

“尼古丁知道吗?刺激人体,使人对以上几种物质上瘾。”

“上瘾?以上这几种物质除了让你们变笨和加速你们死亡的速度,有什么值得你们上瘾的?”

“你们成天吸食这种气体是想变成笨蛋,还是爱上了死亡?”

郁尔真的没有生气,她的语气甚至是和缓的。

她没有权利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爱怎么过怎么过是他们的选择。

她只是很难过。

他们还这么年轻,吸烟不好。

顿了顿,郁尔看了眼乌烟瘴气的班级,她有些无奈,她一直都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老师都焦头烂额的人,她怎么能管的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管他们。

在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对付过巡堂老师就好的准备。

虽然这让她觉得,

自己这几年上的思想品德课都喂了狗。

郁尔淡淡的开口:“今天这一出如果是你们给我的下马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怕她误会,左晔急着解释:“不是的,学姐,我们没有。不开灯是因为祁衍在睡觉。关窗是因为开着空调,冷气会走。吸烟是……一直都吸。”

“嗯。”“嗯。”“嗯。”

几个女生拨浪鼓一样点着脑袋。

八年一班的学生其实都挺怵郁尔的,无关其他,就是孙悟空于唐僧的紧箍咒,坏学生于老师口中的郁尔,被念叨怕了。

但这次真的是水逆。

他们犯不着和别人过不去,只不过听说今晚是学生看班,他们就没怎么放在心里,平常该怎么过怎么过。

可他妈没人和他们说看班的是郁尔啊。

要知道是她的话,怎么着他们也会收敛一些。

郁尔知道,他们不坏,只是不太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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