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少了不期而遇的巧合,郁尔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学,晚上代班看晚自习。
高二理科一班的科任老师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了不实消息,说她把一班一群学生管理的服服帖帖。
继而几位晚自习不讲课的科任老师带着礼物前仆后继的来找她。
语气和蔼让她帮忙看班。
郁尔掂了掂手里的棒棒糖,拿人手软,她没办法。
晚自习不讲课的老师有点多,导致她看晚自习的次数不是一次两次,而是隔三差五。
然后,她性格上的缺陷就在一班学生面前显露无疑了。
借用学委一句话,她就是收着官禄,不为民办事的人。
她是个不喜欢管事儿的人,还是个和谐的不喜欢管事的人。
或许意识到她和老师口中的“郁尔”不太一样,一班的学生从小心试探,到明目张胆,后面直接有事没事跟她称兄道弟,各种在她跟前插科打诨,颇有一副把她当成同道中人的意思。
不过,还算有良知的是在值日老师来检查时会很配合她,安静,握笔挺直腰板儿坐姿正确,写作业的写作业,看书的看书,假的连自己都不信的那种。
但是没关系,值日老师信,一大半出于对她这个好学生乖宝宝的迷之自信。
很多时候看着老师信任又欣慰的目光,郁尔感觉自己在犯罪。
今天郁尔去的比以往要早,教室里空无一人。
她推开教室门,把东西放在讲台上,回身看黑板。右下角值日生赫然写着封祁衍,池皓然,宋子文。
难怪。
桌子椅子弯弯扭扭的摆着,遍地是空瓶,烟头,碎纸削。
没有一点儿做过值日的迹象。
时间还早,闲着也是闲着郁尔索性帮他们把值日做了。
郁尔从讲台上下来,弯腰捡起在地上躺尸的遥控飞机的残骸。
左边的机翼脱离了机身,无力的垂着。郁尔试图把它们重新组合在一起,希望它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捯饬了一会儿。
郁尔觉得人死不能复生,物也一样,她不能强求。
事实上是死状太难看,怎么重组都是治标不治本,反而像是掩耳盗铃。
郁尔穿过小组间隙,把它放到了教室后面的储物桌上。
打开窗户,给整天密不透风的教室通风。
封祁衍的桌面上摆着几张卷子,他的位置靠窗,风一吹进来,卷子不安分的乱飘。
郁尔看他桌面左上角上放着一本书,在他桌子面前停下,准备拿书给他压着试卷。
郁尔把一张张卷子叠好,拿起左上角的书。
没了书的遮挡,桌子左上角用大头笔写的字暴露在郁尔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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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尔眼里闪过不确定的茫然,伸手轻轻的摸着上面的字样。
她的英文名字,她的学号。
她已经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可能是某个无聊的课间十分钟。
这是她上高二时的课桌。
郁尔下楼倒垃圾时脑袋一片空茫,以至于没有注意脚下,一个踩空,脚一拐,整个人失控的往前倾,膝盖抵着楼梯一阶一阶的往下砸。
“啊…”郁尔疼的呻吟出声。
她感觉骨头都要岔出来了。
生理上的疼痛刺激的她泪泉开了闸,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理智犹存,咬着唇,撑着地面坐起来,检查伤势。
庆幸的是她踩空的地方离地面只差了四阶楼梯,只伤到四肢的关节处,虽然擦伤惨不忍睹。
郁尔颤颤巍巍的抬起两只发软的手,沿着摔破的校服裤子的缝用劲,撕拉一声,裤子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膝盖处擦伤的伤口冒着血点。
郁尔深吸了一口气,用脏兮兮的校服袖子擦掉眼泪。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有意安排,还是丘比特良苦用心。
平时踩点上课的一行人竟早早来了。
郁尔被打横抱起,她缓缓抬起脑袋,眼睛隔着一层浓雾,还是清晰可见他的慌乱。
封祁衍:“去开车。”
池皓然反应很快,一个箭步跑了出去。
郁尔咬的唇瓣没有一丝血色,拐着的脚裸以迅捷的速度肿起,她愣是没喊一声疼。
封祁衍:“别咬了,疼就喊。”
郁尔脸贴着他胸口,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没吭声。
车上。
郁尔背靠着车门,两条腿横着枕在封祁衍的大腿上。
封祁衍:“医院太远了,去我家,打电话叫路伯到我家去。”
说完,他从左晔递给他的医药箱里拿出一团棉球,给郁尔清理擦伤。
左晔从副驾驶座上扭着身体,皱着一张脸问她:“疼吗?”
郁尔专注的看着封祁衍,眼神很深很深。
她不是不疼的,甚至很疼。
浸过双氧水的棉球触碰伤口,不断的抱着白色泡泡,密密麻麻的蔓延着火辣辣的痛觉。
只是,封祁衍的手颤抖的厉害。
郁尔想起以前。
那会儿她还在英国上学,放假的原因回了海城。
恰逢在秋季的尾巴,冬季的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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