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白於昭的心一直紧绷着,白天还跑了那么多地方,现在她总算明白什么叫心力交瘁。纸袋在她的手里晃来晃去,一如主人现在的样子。

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得马上回去了。一想到回到寝室洗完澡爬到床上,刷刷手机的咸鱼时间,她就觉得超级幸福。

柳俊然发了消息给她:干嘛呢

Crush:出来买道具首饰

柳家人:这个点,还有店开门么

Crush:有啊,心湖小吃街后面有一家

柳家人:哦哦,注意安全,这么晚了

Crush:好的,没事

白於昭觉得,这就是关心吧。这就是有人关心着的感觉,当你自己出门的时候,会有人惦念着你在干什么。

白於昭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看着备注上的:柳学长,略一思索,改成了另外三个字:柳俊然。

女生走到小吃街街口打车,但是在路口等了半天都没有出租车来,“前面路口难不成堵车吗?”想着,於昭就又往前走了走,小吃街的灯火被她甩在了身后。几栋即将拆迁的居民楼倒是立在了她的后方。楼里没有灯,也没有人,只有一条野狗在胡乱吠着,汪汪的声音在楼道里被放大,听起来仿佛近在咫尺。

白於昭有些怕狗,心里盼着赶紧来辆出租车,手机软件发单发了五分钟还是没有人接单。白於昭等得有些不耐烦,掏出耳机戴上,隔离狗叫,心里好受些。

已经八分钟了,还是没人接单。白於昭索性加了两元的红包,又重新叫了一次车。她顺手带上了耳机,打开音乐,隔离狗叫,心里才没有那么害怕。

但是她的后脑突然升起一股寒意,血液从四肢迅速撤退回了心脏。心跳突然拥有了计数功效,咚咚的胸腔里跳动。她甚至觉得寒毛已经快要撑起衣服,身体的每个毛孔从来不想现在这么清晰地可以被她感受到。

因为有个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散漫随意,伴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酒气。

白於昭心里害怕的要命,但是她却迅速关掉了耳机声音,打开了手机的拨号键盘,见势不好,立马报警。同时脑子还闪过无数个女生单独出门被绑架的案例,脑子一片混乱。

但是拍她的那人声音沙哑地开了口,一听就是流里流气的流氓腔:“哟,美女,这么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说着就开始动起手来,沿着白於昭的腰线来回抚摸。

白於昭一个激灵,一阵恶心,赶紧远离他,紧走了几步,但是不敢跑,怕激怒他。于是她强忍着恐惧,顶着无所谓的面具僵硬地说:“不用,谢谢。”

那人油腻腻地靠近,脚步不紧不慢,周围没有一个人,白於昭想呼救也要保证一百米开外的小吃街有人听得见才行。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不知道接下来面对她的是什么,抢劫倒也好说,损失些财物都是无所谓的,但要是对方不要财要的是别的,那就完了。

白於昭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

她受不了折辱,没准一气之下自我了断也是很有可能的。痛苦,切切实实的痛苦绝望就这么来了吗?白於昭除了害怕,剩下的全是后悔。后悔自己没有珍惜之前的全部时光,后悔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后悔没有吃遍天下美食,后悔没有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后悔她所没有拼尽全部精力去度过的每一秒.......

那人越来越近,脸上可恶的笑意也越来越深,他嘴里不干不净,手却直直地伸向白於昭,像是要抓住她......

但是有个声音划破了夜空,白於昭的泪水生生被这个声音逼了出来。她还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被掏空了棉花的布娃娃,身体一下子就瘫倒了。脑海中想象的画面,刹那间被抹去,只留下了一片空白。血液回到了四肢的血管里,指尖慢慢有了温度。

那个人转身离去,不情不愿地拖沓着步子,吹着口哨渐行渐远......

白於昭觉得自己从黄泉路被人生生拽了回来,魂还有一半留在那里,仍然是心有余悸。

她不太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人和周围的环境融合了起来,但是身后靠着的墙身体下面的地面才是她能感觉到的实体。

她格外集中注意力的听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急促的让肺叶有些超负荷运作。

她的身体好像被人轻轻的托了起来,有个镀了金光的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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