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州县衙内。

颛孙长辞坐于堂中,左手一指划着香梨木上的琉璃盏,盏上一杯浓郁的名茶散发着清甜之味,他眼睛眯着,表情十分淡然。

堂下跪着江州县令,额头紧贴着地毯,额上的汗珠快将毯子浸湿,双腿剧烈颤抖着,声音在空中摇摇晃晃:“王上到此怎不通知下官,下官好出城迎接...才好...”他话中的最后两个字莫名隐匿在空气里,这时才知自己已说错了话。

颛孙长辞语气如寒冰:“本王来此还要向你禀报吗?

县令抹抹头上的汗水,使劲点着头:“是,下官嘴笨,下官嘴笨!”

颛孙长辞道:“江州在十几年前可算是富裕之地啊,如今看来富裕之景便只剩这县衙一处了。”

他环顾四周,壁上挂着的几副名画,架上陈列着几十件珍奇古玩,及县令头上的玉簪,皆是价值连城。

县令慌里慌张地:“是...是...不是...不是...”

颛孙长辞将手往桌上一拍,起身道:“本王予江州五十万粮饷,如今见灾情颇为严重,恐五十万颇少,县令大人要多多帮忙才是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县令,县令只会一个劲儿地回:“是...是...”

门口,一倩丽的身影闪过,颛孙长辞眉眼下总算有一丝笑意。

他拂袖走出堂内,县令总算松了口气。

......

今夜,上空只一轮圆月,园中树影摇曳。

鸢尾一袭轻衣,站在望月台上,夜风吹起她的裙角,她双手拉着白色的栏杆,抬眼望着圆月,她深吸一口气。

二十一世纪的父母还有朋友,他们还好吗?

耳畔是某男子的脚步声,她将栏杆攥得更紧。

靠近了,靠近了......

一双手从鸢尾身后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闭上眼,也不说话。

如同整个世界将她牢牢抱紧,她心头一喜。

是真的吗?曾经的沈府小小丫鬟摇身一变,成了王上的心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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