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琮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他用从周程锦那贷来的二百两银子做赌本,这几日在暗场里赢了几把,已经涨到了快三百两。

几天就是一百两银子的进项,这年头还有比这更盈利的营生吗。

他不禁感慨运道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可这运道又能持续多久呢?

楚琮想起从前那些个输光了本钱的日日夜夜,摸着兜里的银子,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周程锦请他去喝酒,二人把酒言欢,几杯酒下肚楚琮又不禁感慨起来,同周程锦说了自己的担忧。

周程锦眼睛一亮,顺势道:“暗庄里顾忌多,最大的注也不过尔尔,倒不如去船上一试身手。”

楚琮心中一动。

周程锦说的“船”夜里停在大通河水面上,灯火辉煌还有船妓们弹曲献唱,但内里却设着赌局,场面不大,但若想上船一试,没个千八百两银子的是不放进去的。

所以这每一局的赌本也大。

听说城东林老爷,当年就是揣着六百两银子上的船,一夜之间六百两翻做了一万三千两,这才有了今日林家的富甲一方。

楚琮想想那条灯火通明的画舫,心里就痒痒的。

可他手里统共只有三百两银子,连上船的资格都没有。

“想上画舫,须得有六百两现银,琮兄就算能在暗庄里战无不胜,恐怕也得小半年才能翻到这数目。”

“可每赌一场都是消耗运气,只怕银子还没凑够,运道就消磨光了,到时岂不是白费劲了。”

楚琮听着心中着急起来。

过了几日“琮大老爷”的好日子,谁还愿意回到过去到处打秋风度日的窘境?

况且如今他是运道来了,焉知不能也想林大老爷一样一夜翻身,重回当年威风?

他迫不及待问周程锦:“上次程锦兄能给我盘出二百两银子来,不知这次还能不能再盘个三百两出来,给我凑一凑。”

三百两,加上先前的二百两也不过五百两。

那位爷要放的可是足足一千两!

周程锦想了想,道:“你要不先把那二百两还了,然后我再去给你说道。听说信誉好的第二次都可以多放,兴许能弄来一千两呢?”

楚琮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一千两太多了,我只要有六百两上船就够了。”

周程锦又试着劝他,劝了半日他依旧不改口,坚持自己只要六百两就够。

周程锦也不好逼得太紧,别再漏出什么破绽来,他笑了笑不再提这事,跟楚琮喝起酒来,心中盘算着好叫人再动一动手脚了。

入了春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五月末。

宋姨娘的生辰就是在五月末。

往年姨娘和小姐们的生辰都是各自在院里过,生辰当日可以到厨房去点几道合口味的菜,其它的便不曾有了。

可齐大老爷说今年是个好年头,过生辰也是好日子,便吩咐府中采办,给宋姨娘做一场席面。

上一次席面还是刚确定赵姨娘有男胎的时候。

这就算是对宋姨娘明面上的安抚了。

也算是给赵姨娘一个警告,让她适当收敛一些锋芒。

对于给自己办席面的事,宋姨娘自己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郑姨娘忙前忙后的操持,不禁列出了席面上的菜品单子给宋姨娘过目,还日日去后厨盯着,很是尽心的样子。

到生辰那日,她更是一早就起来操办,连带着齐?也跟着忙前忙后的,前后布置得很是妥帖。

齐大老爷对菜品操办很满意。

宋姨娘对她道了谢,从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来。

赵姨娘没怎么吃菜,只是时不时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白净漂亮的脸上神情晦暗难辨。

一家人久不坐在一起,每次聚在一起时都有些别别扭扭的。

这点倒是比宫里差太多。

在宫里,即便是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坐在一起却还是亲如姐妹的,说说笑笑不露痕迹。

齐宸注意到齐寰。

几日不见她,她似乎清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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