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七夕乞巧,祥泰说新衣为七夕特制,所以样衣款式也为7套。

以樱粉、藕荷、蜜合、鹅黄、水绿、月白、雨过天晴为底的七款不同颜色和式样的衣裙,整整齐齐的正面挂在木架上,让人一目了然,尽收眼底。

“哇,”曹舒芸低呼了一声,“我现在知道刘芷蔓为什么要买三件了。”

七种颜色均不是厚重颜色,正合了少女肤色,对应这尚在炎夏的天气,可谓正好,最妙的是这七款颜色搭在一起,说不出的舒适与协和,第一眼就赚得了眼缘。

当然,若只是颜色喜人,那也没什么稀奇的,这彩衣街囊尽天下之颜色,别处何尝没有。

待仔细看了衣服细节,才能体会到这衣服之精妙所在。

如那件樱粉色裙衫,以喜鹊登梅为纹饰。长衫正面绣了一枝白色绿萼曲梅,袖口、压襟用白色素锦,绣上同系的缠枝梅花,绣工精巧,这纹饰本来也寻常,也应了七夕鹊桥之意。但细看,便发现内有文章。那两只一大小的喜鹊,羽翼丰满、色泽鲜亮,栩栩如生,还有几朵梅花,素白花瓣、丝丝花蕊亦如真物,浮于面料之上,错落有致的间杂在其他用针线绣成的梅花中。靳婉拿起衣衫,便觉得那喜鹊羽毛微扬、梅瓣轻颤。

“这是……绒花?”靳婉猜测道。

“是,正是祥泰绒花铺所制的绒花,本店把它用在这衣衫之上。”女店员笑答。

“这还真是新颖。”靳婉赞叹道。若是穿在身上,走动起来,这喜鹊和几朵梅花如同活物,怎能不吸睛。

那边,曹舒芸正看着那件鹅黄色裙衫爱不释手。那裙衫上正是用了此前汪岐兰交给田坊主研制的“缠枝牡丹纹织锦”,虽然比不得宫中原版,但田坊主已掌握了“色晕”手法,几组牡丹经过不同的套色,在同一块锦缎上,显出缤纷的颜色,比起原版来,少了些富丽堂皇,多了些活泼俏丽。至于原版中点缀在其中的碎花梅花,用刺绣所替,一来省了云锦的工时,二来也增加了层次。曹舒芸没见过原版,只知道这样的织锦在扬州城可不多见,自然欢喜的很。

宋怀玉则对那套藕荷色的“蝶穿百花”裙衫感兴趣。说来,这“蝶穿百花”的纹样也没什么奇特的,妙就妙在,那裙衫除却袖子外分成两层,内里是藕色素锦,外层是一袭同色轻纱,纱与素锦在襟口处相接,几十只小巧的形态各异的蝴蝶绣在轻纱上,百花则绣在底层的素锦上,可以想象穿在身上,轻纱浮动,蝴蝶翩飞,而百花在其下隐隐绰绰,别有一番趣味。

还有件“雨过天青”色的裙衫,则以玉兰为纹章,同“蝶穿百花”那套,分为两层,不同的在于,里外皆是玉兰,不过外层的几朵玉兰花瓣是用绒花工艺制成的,也别具一格。

水绿色的那套则以竹叶为题,也有轻纱在外,不过里面绣的是几杆青绿色的修竹枝条和竹叶,而外纱绣的点点竹叶与内里相互呼应,走动间如竹叶随风摇曳,清俊秀逸。

蜜合色那套绣的是喜鹊海棠,款式形同樱粉那套,不过更显喜气精神;月白那套绣的是鱼戏莲花,形同“蝶穿百花”那套,几尾金鱼游弋于外,灵动鲜活。

几件衣服价格都不菲,尤其是曹舒芸看中的那套鹅黄色,由于织锦工艺颇费,所以要价100两,其余的70至90两不等。

“好贵!”曹舒芸绞着手帕,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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