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幽浑浑噩噩了几日,不上朝,衣服不好好穿,饭不好好吃,整日坐在梅居外的石凳子上,弄了一沓宣纸,沾着朱砂,在上面写“君幽,君夜。”

写完一张就揉成团,丢在地上,眼中噙满泪水,再写下一张。他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君夜他会如此无助,他从前和君夜置气,觉得没有他也无所谓。

从没有想到,那个会指使他伤害他的君夜揉进了他的骨血,早已成为他的精神支柱,从前种种,不过是他触手可及,所以他才不怕,可如今,只知道他活着,见不着摸不得。

这次的强势,不过是他们逼出来的,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只希望,他快点回来,替他继续撑着这片天。

想着想着,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沾湿了宣纸,翻开看看都湿透了。

“王爷,王爷!覃公公来了!”

君幽抹去了所有的狼狈,“我去换身衣服,让他等着。”

君天犹豫了下,“这是不是不太好?毕竟……”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君幽打断了,“有什么不妥?他不过是议政殿的近侍。”

“是!君天明白了。”看着君幽离去的身影,君天有些疑惑,怎的王爷对覃公公如此……以前都是恭恭敬敬的啊。

他当然不知道他的主子因为君夜被议政殿威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君天回了前院客厅,安抚近侍去了,王爷生气,他再不得力,就得出事了。这都是什么破差事,君天心里苦。

阿覃见君天回来便往后看,可啥都没瞧见,“你们家王爷呢?”

君天心里一哆嗦,面上全是讨笑,“我们王爷刚才用早膳,听到公公来了,不小心把饭洒身上了,为了避免冲撞公公,去换衣服了。”

君幽刚好走进来,“我怎么不知道我把饭洒身上了?”

君天冷汗直冒,这是他想破脑壳想出来的主意,却被自家主子拆了台,尴尬的朝近侍笑了笑。

近侍没有任何表示,君天想,这下完蛋了,得罪王上大红人了,越想越心寒。

君幽拍了拍君天的肩膀,“你先下去吧。”君天像得了天大的恩赐一样,狂乱点头。

阿覃摆了摆拂尘,“不必,这次我来是宣旨的。”

吓的君天直接就腿软跪下了,今天的心还真是大起大落,他觉得自己快要有心疾了。周围侍女都跪下了。

君幽看了阿覃一眼,也缓缓跪下了。

阿覃拿起了圣旨,“承天之恩,梦遇先祖,幸得点化,孤膝下三子幽有帝王之气,今特立为王储,择日行大典。钦此。”

“王爷,接旨吧!”

“儿臣,谢父王恩典。”

君天看向君幽,眼中带着诧异,王储居然是幽王爷,那,夜王爷会作何感想,两人日后……

阿覃将圣旨递过去的时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君幽耳边说“王上说了,夜王爷身体不好,去不了立储大典。”

君幽握紧了手中的圣旨。阿覃起身,“立储大典就在明日!随后宫里的人就会把王储朝服送过来。”

一时间,立储的布告贴了满城,全程哗然。

文武官员甚至以为这消息是假的,君棠和君夜斗了多年,他们各自站队卖力,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储位竟是一向温润不涉政事的君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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