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张晨心一紧,侧耳聆听。

“我家老鼠太多了。”唐亮答道,再次缄默。

张晨点了点头,他越发同情唐亮,天天见鬼,天知道他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

“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朱轶群的朋友。”张晨说道,“是他让我来见你的。”

“你不要过来!”唐亮吼道,双眼噙着泪,枯槁的脸上尽是恐惧之色。

“我不会害你的。”张晨有些头疼。

“不要!呜呜,我不是有心的。”唐亮开始抱头痛哭,“我就是讲个笑话而已,老朱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么会害他?”

张晨无言,朱轶群也含着泪,看来唐亮这么多年还没过了心里这道坎。

“你放心,他不是找你寻仇,他让我告诉你,他依然把你当作最好的兄弟。”张晨说完,看了一眼朱轶群。

朱轶群回以微笑。

“真的吗?”唐亮抬起了头,眼泪和鼻涕铺满了他的脸,他浑浊的眼中开始发光。

“嗯,他也是我的朋友。”张晨还指了指朱轶群站的地方,“他就站在这,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我该怎么相信你说的话?”唐亮问道,“你为什么能看见他?”

朱轶群给张晨说了几句,张晨忍不住扑哧一笑。

张晨冲着唐亮说道,“那年你高一,有一次你在床上拉稀了,没想到你默默把床单反过来铺着,等放假你妈来给你收床单,你床单背面的翔都风干了。”

“哈哈哈!”朱轶群在地上连连打滚。

“你……”唐亮连脖子都红了。

“这都是朱轶群说的。”张晨马上甩锅,“悄咪咪问一句,这是真的么?”

唐亮:“……”

“是。”唐亮黑着脸说道,“这件事只有我们宿舍的人知道,看来你没说谎。”

张晨耸了耸肩,“至于我为什么能看见他,这是个秘密。”

“对不起。”唐亮站了起来,“可能是我这么多年被吓怕了,比较敏感。”

“我能理解。”张晨说道,“你十年都没搬家?我看这巷子里好像没什么人住了啊。”

“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搬走?”唐亮说道,“至于其他人,他们总说这里晚上闹鬼。”

张晨点了点头,这巷子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换作自己也不会住在这,当然是有能力就搬走。

“咳咳。”一名老妇人从楼梯上下来,“小亮啊,家里来客人了?”

“妈你怎么下来了?”唐亮说道,“医生让你多在床上休息。”

“这是唐亮的妈,以前对我很好,不过她很早就得了尿毒症,只能靠药活着。”朱轶群看向老妇人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样。

张晨打量着被唐亮搀扶过来的老妇人?她有只眼睛只剩下眼白,应该是失明了,“唐亮的父亲呢?”

“很早就去世了。”朱轶群说道。

张晨默然,唐亮才是真的惨啊。

“小伙子,你是?”唐母问道。

“伯母好,我是唐亮的朋友。”张晨说道。

唐亮也点点头。

“小亮啊,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还不好好款待?”老妇人责怪道。

“妈,您别生气,身体重要,我这就去买菜。”唐亮对张晨说道,“留下来吃顿饭吧。”

“嗯。”张晨觉得不吃顿饭再走实在不好,“别买太多。”

唐亮点点头,出门去了。唐母也笑了,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这就是中国人的传统,不吃饭的话主人反而会不高兴。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唐母问道。

“二十三了。”张晨笑道。

“嗯,我家小亮比较孤僻,他难得有你这么个朋友。”老妇人看着张晨的眼神越来越慈祥。

“他的舍友们呢?”张晨突然问道。

“他们啊……不提也罢。”老妇人摇着头,脚步蹒跚地走向里屋,“你在这歇会,我去烧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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