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七指了指李妈妈的背影，问道：“那个是伺候莲姬的老仆？她身旁的人是谁，怎么看身量像个孩子？”
那小厮忙不迭答应着，“是呢，七爷，那位是莲姑娘身边的李妈妈，那个穿黑斗篷的，先前就来过了，小的原本以为是个男人假扮的，还偷偷在门缝里看过呢，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破衣破鞋，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进的咱们永乐坊。”
崔七看了他一眼，又问道：“你说那孩子先前就来过，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几次？”
那小厮有些犹疑了，好半天才捏捏诺诺答道：“七爷，虽说小的天天守在这儿，但总有三急的时候，一时走开也是有的。”
崔七挥了挥袖子，袖摆滑落，露出了手腕上晶莹剔透的冰灵珠，“无妨，你就说你看到了几次。”
“小的先前就看到过一次，”小厮瞄了一眼崔七手腕的冰灵珠，眼中流露出羡慕，哈着腰回答，“时间我也记得，就在一个月前。”
崔七探究性打量了他一眼，“你记性很好？都不用想，张口就能说出是在一个月前？”
那小厮干笑了几声，腰弯得更低了，“小的不敢欺瞒七爷，一个月前正是莲姑娘备受冷落的时候，原本是不被在意的，只是那日莲姑娘同李妈妈出门回来，李妈妈手中像是抱着个稀奇玩意儿，跟着一起进去了，但没过多久，李妈妈又抱着那稀奇玩意儿出来了，小的心里奇怪，就偷摸跟上去看了看，发现被李妈妈藏到了自己房中衣柜的角落里，怀疑她是偷东西，就趁着她回去伺候莲姑娘的时候，进去瞧了一眼……”那小厮嘿了一声，“那玩意儿竟是个狐狸像，下面还刻着方圆阁呢。”
“狐狸像？”崔七低声重复了一遍，方圆阁有售卖各色鬼神像的事情他是听过的，而狐狸像能招揽桃花，想也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只是……
那小厮见崔七思索着皱了眉，转了转眼珠子，“七爷，您是不是也觉得这狐狸像放在李妈妈房中十分奇怪，也不供着，我原本还想着莫不是莲姑娘自暴自弃，无意再夺花魁，这才将狐狸像扔给了李妈妈，谁曾想，那日过后，范家公子突然弃了戚儿姑娘作陪，点名找了莲姑娘，又过了两日，莲姑娘突然声名大起，之后我就在走道上看到了那个裹在斗篷里的小姑娘。”
崔七沉着脸没有说话，见小厮依旧俯身侯在一旁，右手抬起往后挥了挥，“你做的不错，下去吧。”
那小厮听后非但没有离开，还问道：“七爷可是觉得此事不同寻常，可要小的跟上去查查那小姑娘的来路？”
“不必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下次这黑斗篷的小姑娘再来，你来找我。”
小厮应了声，接过崔七递过来的一小粒金瓜子，这才满意垂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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