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帮大汉闻言,吃了一惊,却纷纷拔刀亮剑,面朝那文士一伙,缓缓退向张继这方,显然这一伙人江湖经验也不低。领头的白三刀开口道:“白莲教祸乱天下,咱们弟兄愿相助你张大侠!”

那文士哼了一声,依旧不阴不阳地道:“张先生所言不错,不才现在我圣教中任青龙堂堂主一职。”张继又指着薛宗昌,柳沧海二人道:“想必这二位也在贵教担什么要职吧?”

薛宗昌一捋白须哈哈大笑道:“不错,老夫正是圣教中方护法。”便连李大肚子也吃了一惊:我只知这老儿当年因掌门之争退而隐居,不想竟然入了白莲教,看来这白莲教行事,当真是诡秘。

张继闻言振声道:“还请两位赐下解药!”身旁老仆闻言冷笑,接道:“这妮子不思恩典,叛教在先,又给本教引来如你这般强敌,这等罪过区区几粒丹药算是轻的!”张继听罢心道:看来我等兄弟所谋之事,多半已被这一干人知晓,他只道是若指引,殊不知正是我等兄弟应了四弟五弟之邀,正要为武林为天下除害。

那书生上前一步,道:“数日前本座接到消息,说武林中一干乌合之众要对本教不利,起初我还浑不在意,却听闻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神州七杰也有所动向,我闻言大惊,为保万无一失,便与朱雀堂定下这双管齐下之计,由她设计将你等兄弟诓入神女洞设伏,再由我派人请来你的家人,顺道处置这个忘恩负义的本教叛逆。要知道,凭你张先生的神通,本教当真全无把握取胜,果不其然,神女洞内那么一众高手,还是失手了。”说完斜眼往薛宗昌、柳沧海一瞧,二人瞬间面上一红,低头不语。

那文士又缓缓言道:“当年海沙帮之事,我尚且不信,今日见了张先生的神通,方才全信了。”

旁边的老仆开口道:“公子,今日若不除了此人,日后必是本教大患。”

张继心中计较:在场的要数薛老怪与这文士功力最深,也最为难缠,我须得拿住此二人,以免他们再动手拿了若与妍儿做要挟。心下计较,口中言道:“看来,今日若不费一番拳脚,当真是拿不到解药了。”

大喝一声,一掌直取那文士,那文士知道厉害,慌忙双臂交叉在胸前,泄去掌力,身子却轻飘飘如鹅毛般落到了一旁,旁边老叫花子与旦增和尚具是行家里手,一眼就瞧出这一手的高妙之处,心下都忍不住暗自喝彩。

旁边老仆与见状大喝一声,右手向外画了一个半圆,直扑而来,张继侧身回了一掌,双掌交处,张继才知此人的外家硬功着实了得。旁边旦增惊道:“佛门大弥陀掌法!”那老仆嘿嘿一笑,来了句:“好见识!”张继眼见这老仆委实了得,一个扫腿过后,又是一掌,那老仆双掌相迎,身形一晃后退数步。

一旁的薛宗昌抢道:“左先生当心!这厮端的厉害。”说这双腿一分,一掌向着张继腰下拍去,虽是从旁偷袭,口中却叫道:“寒涛掌!”,掌风过处,张继早就知晓,转身又迎了一掌。柳沧海见状,对着提剑的一众大汉叫道:“大家并肩子上!”说完举剑夹攻,那十名黑袍大汉齐刷刷向那文士看去,分明是在请命,那文士一挥手示意,十名大汉嗷嗷一叫,直入饿狼般扑向张继。

这店内本就不够宽敞,一十三人扑向张继,自然施展不开,桌椅板凳早就被柳沧海剑气过处,削的乱七八糟,张继举掌相迎,未过十招,一掌打翻打翻了两名大汉,那二人倒地口吐鲜血,登时死透。余人丝毫未觉胆寒,使开宝剑前赴后继,又过几招,柳沧海胸前中了一掌,滚出圈外趴在地上吐血不住。

这边上的大刀山一众汉子看得心惊肉跳,这等场面怕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敢再见识了。

又见张继奋起神威,一掌打翻五六个铁甲卫士,跳出圈外,向着那文士高声道:“我劝尊驾还是拿出解药,否则的话,休怪张某人下手无情了!”那文士闻言,倒真是若有所思。那老仆见状出言抢道:“公子不可!若留得此人在,必是本教大患,还请公子以本教大业为重!”

张继眼见那文士似有所动,忽听得那老仆出言阻止,却又实在不能从那文士面上得到什么消息主意了。那老仆又一声大喝,一跃而起双掌齐发,又是一记“大弥陀掌”。

张继不知,这大弥陀掌源自少林寺,由来少有人练成,后来自少林寺出了一位高手,练成此功一时无敌,那位高手又佛法精深,后来云游至西域敦煌,在千佛洞成就正果,临终前将这门神功传给身边的侍者,距今不下二百年。

这老仆不知从何处习来这门神功,掌法霸道无比委实厉害,张继心下不敢丝毫大意,气沉丹田意走经脉,双掌向上迎去,正是“九转回风掌”,四掌相接竟然悄无声息,掌力摧枯拉朽延绵不绝,那文士与薛宗昌一前一后,大叫“不好!”,只见那老仆先是立在原地不动,继而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发紫粗喘不止,那文士大惊失色,抢步过来抱在怀里,早就泪流不止。

那老仆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儿“公子……公……子……老奴不行了!白元,我不能……不能再追随你左右了!”那文士声音这才软绵下来:“左叔叔,万万不可做此说,咱们圣教能人无数,灵药天下无双,我定能带您老回去,医好您!”

又听那老仆缓缓言道:“公子……白元,看在……看在我的面上,你就放这丫头离去吧!”那文士吃力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老仆目视门外,圆睁双目言道:“想我左镇雄……一生……一生先追随老教主……后追随……追随公子,恩遇如斯……值了!”

说完大叫三声:“圣教千秋!圣教千秋!圣教千秋!”便不再动了,那文士慌忙在腕上颈间摸时,早就没救,竟然放声哭了出来。

仅仅是数声之后,那文士缓缓站起身来,背过身去似是再拭泪,转过头来时,众人吃了一惊:那文士竟然又换了一张脸,相较方才,更加俊美风流。

李叫花子吃了一惊,失声道:“千手千面?”那文士也不理会,伸手扔过来一个药瓶儿,张继随手接住,那文士口道:“我叫宗白元,请你记住这张脸!左叔叔既然留有遗言教我放过她,我自然遵命。姓张的,青山绿水,这笔账他日定要找你清算,后会有期。”

说完双臂一挥,便要走人,张继一声:“且慢!”薛柳二人眼见脱身有望正自松了一口气,闻言心下又是一凉:莫非此人当真要赶尽杀绝?

却听张继言道:“我如何得知诸位给的当真就是解药?”宗白元哼了一声,露出轻蔑的表情言道:“内服一粒,手按神阙、气海两穴,自可醒来!”张继打开瓶子,却只有一粒丹药,当下也不多言喂服丹药,依言伸手按住穴道,也不避讳,未过片刻杨若渐渐醒了过来。

宗白元见状领了众人,抬的抬扶的扶,霎时间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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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铁骑在雪地上驰骋,宗白元一骑当先,渐渐放慢,马上的薛宗昌见状也慢了下来,开口言道:“今日杀他不死,来日终是祸端。”宗白元哼了一声,极有不悦:“你还嫌今日死伤不多吗?七死六伤,再斗下去,只怕给他杀个干干净净!”

又一声长叹,缓缓道:“我是左叔叔抱大的,不想大业未成,怹老人家便遭不测……”言语凄然,全不似对薛宗昌言语,更像是自言自语。薛宗昌也不答话,良久又忍不住言道:“此人一身武功,便连追魂丹也奈何不得,若此人杀上总坛,该不知如何应对”

宗白元哼了一声,言道:“唯一的办法,便是不让他赶到总坛!”薛宗昌接道:“谈何容易啊?”宗白元嘴角上扬,竟然冷笑起来:“你道我当真将解药给他了?”薛宗昌闻言心头一惊,宗白元又道:“那只不过是先教主留给我的秘制还丹,惯能滋补,那贱人服后苏醒,不过是还丹神效,不出三日,毒性照样发作。届时没了咱们的秘制解药,姓张的只得去少林寺,求易筋经神功祛毒,世上名医妙手,休想解得此毒!”

薛宗昌闻言心道:好个千手千面宗白元,如此工于心计,难怪深得两代教主信任,只怕这日后,教主尊位也非他莫属了。心中计较,口中却道:“如此一来,咱们回援总坛,倒是少了一个天大的劲敌,宗堂主果然是诸葛再世,伯温重生,佩服!佩服!”

宗白元言道:“这姓张的空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武功,可惜啊,终究成不了大事,美中不足,美中不足啊!”这几句听来,却发自心底,由衷至极。

薛宗昌何等老练,张口就道:“似宗堂主这等英才,才是将来定鼎天下的真龙!”宗白元闻言忽然扭头瞪来,虽然在夜间,薛宗昌功力深厚耳聪目明,自然瞧得分明,此刻却感到一双鹰眼刀剑瘴毒般射来,寒光转瞬消逝,宗白元打马向前,淡淡一句:“但有教主在,薛老万万不可胡说!”薛宗昌哈哈一笑,紧跟其后,一队人马浩浩汤汤,须臾便消失在夜色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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