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放晴,刘策让仆兵在容城外,支起锅灶,巳时早飨便在容城外起做。

接连几日,功曹胡止都遣人送来吃食,看这情形,只要军伍在容城呆一日,胡止便会供养军伍一天。

刘和伤势早已被包扎,涂了上好伤药,只要不出力使左臂,亦是不影响刘和日常做事。

虽然刘和要与士卒同住,以示心意,然而,却被鲜于辅和戏忠劝阻,戏忠直言,他已经用钱财和布帛安抚了军心,又有胡止送来的吃食,这几日,因雨不能出行,连军中训练也是不能持久,说不得是士卒过的最舒爽的几日。

既是士卒无怨言,又何必多此一举来着?

刘和卧榻时,戏忠找过刘和,说起在城中的部署,耳听得戏忠筹集的粮草和军饷,以及容城商贾属官写下的允诺,若真是最终如戏忠所望达成,军备器械粮草问题,尽皆迎刃而解,最厉害的是还有后手,戏忠也顺手布置下。

需思量的,不需要思量的,戏忠全然做下,刘和觉得除了给戏忠呐喊助威,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鲜于辅劝阻,刘和可不听,戏忠既然说了,刘和不图虚名,也就不再坚持。

辰时起后,刘和换了衣衫,驱散了胡止派来守护他的衙头,让鲜于辅脱下军服,扮作家仆模样,随他去城南之处。

眼见容城街道店铺,与之前,并无异样,也没有听闻本城住民状告一事,想来士卒安分,没有依势压人,损了己身声名,刘和对于戏忠前时的议建才有所安心。

有鲜于辅引领,刘和登上城墙,下方情形一览无余。

偏南处,清理出来的空地上,鲜于辅的亲兵,高顺的陷阵营,还有千余步卒,军伍严整的列在一处。

刘冲骑着一匹红色马儿,在最前方止住,手中兀自持着宽大巨斧。

“以往之事,休要提起。今后,这军中,平日训练,皆归于我。若是不认识我的,不打紧;有怀疑我本事的,也不打紧。”

“我今日,告诉你们,我叫刘冲,是咱们幽州人,我就是一个粗人,不懂得什么礼数,如果你们有不服的,可尽管来找我。”

“能把我打趴下,我这个位置,就是你们的,如果觉得打不过我,就暂且听我的,我先说好,训练中,要是有谁偷懒,我刘冲可不客气。”

“我们都是男人,都没有少一两个卵籽,想要官职,拿军功来换,要银子,也拿军功来换,砍一个两个脑袋,我不嫌少,砍十个二十个脑袋,我也不嫌多,要是砍几百个.....”

“嘿嘿,这牛皮谁都会吹。”

“你要是砍了公孙瓒的脑袋,也不用和我打了,我这位置就让给你了。”

“听清楚了没有?”

迎面千余士卒脸上多有些笑意。

一同哄笑喊道:“听到了。”

又有人间或大声道:“刘冲,你要说话算话。”

刘冲似做扭过头,寻找其人声音,终究目力不如小黑,寻不到其人,顿时怒道:“我刘冲说话,十匹马都追不上!在座的各位,都是一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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