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沙场之上,但有血气,就会有杀伐气象凭空而起,无风而动。
戏忠站在辕车之上,双手负在身后,举目望着方城大开的城门,再看城墙之上,隐约能看到十几人缩头缩脑的躲在城垛之后,窥视着场下的战况,
尾敦大踏步跑来,刘和虚力,尾敦索性不再搀扶,强硬的将刘和托在背后,速度上才提高了许多,直至到了戏忠身前。
见戏忠目光没有看着刘和,也没有让士卒折身撤退的趋势,尾敦大声道:“书生,莫要耽误时辰,快随我和少主离去。”
转头又左右呼唤,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护着少主,撤退。”
只是,不管是戏忠,还是一旁的士卒,尽是不动。
刘和拍了拍尾敦,示意其将自己放下,尾敦虽然很着急,不过看士卒似同没有听到命令,还是依言将刘和放下。
戏忠这才侧首,看了刘和一眼,见刘和虽然有所惊惧,却是努力克制,尤其是刘和受伤的肩胛处,眼下又殷殷血迹,想来是刚才尾敦动作太过于鲁莽,撕裂了伤口所致。
总的来说,戏忠对此时刘和的模样,还是很满意的。
戏忠出口道:“将主?你也觉得要退?”
这声音极缓极轻,就如同往日随身攀谈,在这方厮杀的战阵边缘,多有些突兀。
刘和拱手礼道:“戏先生,是我太过于鲁莽了,才要以身诱敌,陷刘策和太史慈于危难之中,退兵,我…,我不想退兵。”
戏忠颇有些惊异,再看刘和颜面,有出自本心的愧疚,反而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当日说与世子的五件事,这些时日,你做的很好,尤其是今日,你没有半分拖沓,立刻返回,很果决。”
得了戏忠赞誉,刘和没有一丝欣喜,转而颓然道:“我力有所不及,留在当场,只会束缚刘策太史慈的手脚,可是,戏先生,你教过我,要…..”
戏忠摆了摆手,止住刘和话语,道:“此时暂且不论,世子,如今形势,不是我们不想退兵,而是不能退。”
刘和尚未回话,一旁尾敦瓮声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不退,刘策自愿断后,才给我们争取了撤退的时机,若是他死了…..”
身旁,一阵金戈交击声,却是小黑踏上一步,脸色严峻,大声道:“我不管你跟将主什么关系,以往你胡乱说话我不理会,若是你再敢对策哥不敬,乱我军心,我必杀你!”
小黑身后的几十人,也是眼中隐然有着怒色,眈眈的盯着尾敦。
尾敦若是怕威恐,怎敢以不足百人去强攻卜虎的两百人军伍,当下怒而发笑道:“卧槽,你这黑炭,谁给你的胆子….”
还未说完,只觉得小腿处有些吃痛,却是不知何人踢了尾敦一脚,尾敦愤而侧身,看到刘和右手捂着肩胛,又是一脚踢来。
“给我闭嘴!再敢胡言乱语,我亲手杀了你!”
挨了小黑辱骂,尾敦敢以牙还牙,对于刘和,尾敦却是不敢再有反抗,尤其是看到刘和旧伤似有崩裂,尾敦唯有不甘的退却一步,咬着牙颓然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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