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与田丰本是冀州人事,韩馥领冀州,田丰拒不出任,沮授为韩馥别驾,韩馥让冀州与袁绍时,沮授劝谏韩馥冀州兵精粮足,可应十年之需,袁绍虽有声名,不予粮草,终成饿殍,韩馥刚愎自用,没有采纳。后袁绍辟沮授为从事,沮授进言东入青州,北击公孙瓒,西定黑山,以四州之力,当可席卷天下。袁绍大喜,表沮授为监军,奋武将军,时有问计与沮授,待之仅下与郭图许攸。

沮授知田丰在开导自己,毕竟沮授曾为韩馥别驾,心中有所顾忌,谋事进七分而留三分。

沮授复而望向袁绍背影,叹道:“以往之时,元皓多有关照,授心中感激,今日之后,定当全心辅助袁公,他日授有所功成,全赖元皓今日所言。”

却说文丑骑行二三里,所遇皆是袁兵,与自家军阵会合,收敛兵士,见麹义引着八百羌人弓手为先,步卒压后,又奔赴界桥,心中不忿,暗道:“麹义这厮,真是胆大,恰才被公孙瓒所败,这又赶去争斗,麹义武艺不如我高强,兵士不如我精良,我若被他落下,以后在军中恐怕要被他压一头,如今公孙瓒在界桥已有所防备,还有那一员骁将坐镇,必又是一场恶战,这,可如何是好?”

正踌躇之间,耳边一阵呼啸,颜良正护着袁绍领了全军而来,文丑心中一喜,策马到袁绍身旁,道:“主公,公孙瓒这厮被我等驱赶到界桥北地,如今据桥而守,还请主公定夺。”

袁绍不做他想,手指北方,道:“我军军心可用,此等良机,当一举而破之,不俊,文恒,公孙瓒骑兵尽没,如无爪牙之暮虎,与我一同在界桥冲阵。”

颜良点头,道:“主公勿虑,良与不俊这便去取了公孙瓒项上人头,还请主公作壁上观,操控全军。”

袁绍笑着摆摆手,道:“今日,正要饮敌鲜血,吾意已决,无须再劝。”

袁绍策马而出,身后守卫兵卒见袁绍帅旗向界桥移动,知袁绍领队冲锋,口中呼喊着蜂拥尾随而去。

文丑见颜良立在当场,有些急促道:“大哥,快跟我护卫主公,莫要让主公有了闪失。”

颜良面有疑惑,行进之中,道:“不俊,你这是何意,莫非有了什么变数?”

“大哥,刚才我遇一小将,年龄不大,武艺极为高强,已达气象化实臻境,我已输了一场。”

“当真!”

文丑点头道:“句句属实!大哥,主公今日临阵起意,不为所阻,我两人跟随左右,再做盘算。”

颜良此刻才注意到文丑身上凌乱不整,在文丑的胸前,一道寸许长的伤痕经过简易包扎,兀自还留着殷殷血迹,颜良心知文丑武艺尚在自己之上,能伤的了文丑之人,若撞上袁绍,袁绍安有幸免之理。

当下,与文丑跟上袁绍。

袁绍意气奋发,到达界桥南边。

麹义与公孙瓒斗将几十合,身体并无损伤,歇息片刻,已然尽复,领军正与公孙瓒对峙,见到袁绍亲至,士气如虹,让手下先以弩箭冲击公孙瓒前军,而后,刀斧手持盾,直冲公孙瓒军阵。

公孙瓒哪曾见过如此狠命战法,尚未调整前军,便被麹义冲散,后面又有袁绍驱马而过,公孙瓒士兵刚逢败仗,陡逢再变,失了军心,前无退路,后有追兵,落水者不计其数,公孙瓒有心号令部下,奈何全军陷入阵乱,不得调控。

麹义手下羌人,本就善步战,又结阵而行,在公孙瓒军中突入,直至中军,麹义见高台上竖着公孙瓒将旗,冲将过去,砍倒执旗将,再一刀砍了将旗,让属下大声呼喊已取得公孙瓒首级。

公孙瓒士兵见到将旗倒落,慌乱更甚。

麹义得了首功,正看到前方公孙瓒辎重处,冲出一员将军,骑行之间,挥手刺死沿途袁绍士兵,不减其速,直向麹义而来,麹义见赵云是从辎重军奔来,想来若是有真本事,大战既起,安有猛将压后之理。

羌人如臂挥指,结阵向赵云合围,只要赵云进了阵中,乱枪之下,必然一命呜呼。

赵云也不躲闪,身上陡然升起一团黄晕,白马前行间,一股莫大力道,靠近赵云身旁者,冲的东倒西歪,赵云丝毫不理会羌兵,一杆长枪直取麹义。

麹义不知赵云厉害,又有亲卫在身旁,左手盾,右手刀,欲挥手荡开赵云长枪,不期赵云力大,一枪磕开麹义大刀,一枪戳碎了麹义盾牌,再一枪取麹义心口,麹义心叫不好,不顾忌主将姿态,翻滚一旁,才躲过赵云冲杀。

此处是公孙瓒军中腹地,乱军之中,失了锐气,万无幸免。

麹义失了一阵,毫不慌张,从一旁护卫中借过一匹战马,伸手从腰间拿出两把短戟,周身宛如一片赤色,一股苍凉的荒芜席卷了大半空间,麹义目光死死盯住赵云,似乎是待宰的猎物。

赵云面色迟疑。

这麹义武艺竟然也已经到了身化气象境界。

当时在界桥前与公孙瓒交手,却故作武艺与公孙瓒相若,又是为何?

罢了,眼下还是先破了他,容他在军中横冲直撞,公孙瓒全军阵型都要被冲散。

赵云抬起手中长枪,复又皱起眉头,似乎心神受到了扰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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