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县衙有前门,吴斌带着数名捕快,各自骑上大马,向着城门的方向,绝尘而去。
县衙的后院,那间冰冷的房子内,鬼婆端坐在床上,她的面前立着一个虚幻的鬼影,正是司冲。
“鬼婆,昨夜派伤海和落五两个兄弟,去处理那个小捕快。”司冲语气中带着点畏惧,阴气森森地道:“两鬼,进入他的屋内,便再无动静。属下在他屋外不远处等到晨鸡报晓,两鬼都没有出来。太诡异了。”
鬼婆的脸被用针线缝合过,不得不说,她的缝补技术真心不错,如果不是近距离贴着去观察,真看不出来,一侧的脸皮是用线缝起来的,看不出她的表情,却看到她惊愕的目光,苍老而沙哑的声音,道:“燕赤霞不过十七岁,术法如此强大?竟能悄无声息地将伤海和落五灭了?”
司冲神色惊疑不定,道:“属下似乎感觉到那房中有异样的气息,很吓鬼!不过,因为二鬼一去不返,属下又是启动阴煞鬼阵的主要支柱之一,不能轻易涉险,故而,没敢上前打探。”
鬼婆扫了一眼司冲,心中自然明了,这只是借口,他是怕死,诛邪术者对于出现在人间的鬼怪,据说下手从来狠辣,都是打得魂飞魄散,人死了,还有灵魂留下,鬼死了,就万事皆休。
于是眉眼间寒芒一闪,温度又降了下去,冷森森道:“司冲,别把怕死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烟消云散,你的位置,我随时可以找鬼替换。”
司冲一惊,近乎本能地双膝跪下,此时正是鬼婆心情糟糕之时,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便魂体颤颤地哀求道:“鬼婆,属下知错了!今天晚上,我亲自带着兄弟去,一定把那小子清除!请鬼婆饶属下一次!”
鬼婆那阴冷而浑浊的眼眸,似乎爬过一条蛆虫的影子,她觉得眼睛发痒,用干瘪的手去揉,又揉脱了一块皮,几条蛆虫从脱下的皮内掉落于地,被她一脚踩扁。
“难看死了!”
她掏出一面小铜镜,一照之下大急,又掏出针线来,细心地慢慢将皮缝了回去,这个过程,司冲跪于地上,不敢发出丝毫的声息。
良久,她终于将脸皮缝好了,左右打量一下,没有看出异样,才开口道:“司冲,阴煞鬼阵,尤其在阴气最重的时刻启动,会使数万枉死者的怨气强化十倍,兼之阴气浓郁,下面的几十怨魂兄弟,都可齐齐成就强大的甲级厉鬼之身。主持阵眼的你和我,更有机会一跃而成半鬼王。这数万的灵魂,更是雄主的疗治百年伤势的养分。”
她停顿了一下,眼晴还是发痒,便用两只手指往眼角处捏出一条蛆虫,用力甩在地上,还上前一脚踩扁,才继续道:“这等能成半鬼王的机会,对我们来说,可能仅此一次,不容有任何闪失。城中竟有这等诛邪术者,到时候,必定对我们的鬼阵有威胁,留不得他,明白吗?”
“属下知道了!鬼婆,今晚,我亲自带人出手,就算是魂飞魄散,也将他清除!”司冲再次表达决心,声音中不乏受到惊吓的颤音。
又停顿了片刻,司冲没敢抬头,因为,他感觉得到鬼婆那阴寒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就在他快要受不了这种寂静之时,“司冲,我再问你一次,吴斌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果然又是此事,从昨天到现在,他被鬼婆召唤出来三次,都是问这个问题,他都快被问哭了,这个护孙恶鬼,正在气头上,自己稍微表现出丝毫的破绽来,便会被她当场弄死。
他赶紧的匍匐在地,声音中带着哭腔,道:“鬼婆,给属下十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动鬼婆的孙子。吴斌的事情,是一个意外!真的是一个意外!”
鬼婆没有说话,寒冷的眸子,依然盯着有些虚幻的,瑟瑟发抖的司冲,司冲感觉到有一把剑,正在他头顶上乱晃,随时会斩下来,心中一直揪着。
“下去吧,将事情办好了!”
鬼婆的话鬼气森森,不过,在司冲听来,无异于天籁之音,他轻呼一口气,赶紧道:“是!属下一定不让那小子看到明天的太阳!”
言罢,身形一晃,就想消失,却又被鬼婆叫住了,这使他头皮发麻,只好乖乖地等着鬼婆发话。
鬼婆困惑地看着他,片刻方道:“为何你不凝成实形?你的阴气,有些虚弱!”
司冲一听,顿时哭丧着脸,道:“早上不知是哪个混帐的厨师,煮的东西太香了,搞得我很想吃东西。太阳大,不敢去找他,随便到阴暗的地方偷些东西吃,一吃下去,就刚才那一会儿,已经拉了四次,阴气损耗严重。啊又要拉了!”
鬼婆无言,低喝道:“快滚!”
司冲赶紧的身形一晃,不见了!
“咕噜”
一阵闷响,鬼婆低头看一眼肚子,更是无言,早上那阵鲜美的气息,连她都觉得食欲大动,便叫丫头端来一碗瘦肉粥,虽知道不能胡乱吃东西,却依然忍不住吃了两口,到现在,已经拉七次了!
她赶紧的跑到屋子角落的马桶处,一阵喷气之声后,终于舒服地呼了一口,不过,随后,她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夹得眉头之内的两条蛆虫难受至极。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自语道:“真后悔当初教他做好人,现在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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