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莲道长那张长着简短胡子的脸,刹那间便涨得通红,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张语,道:“年轻人,做事不能做绝,做人留一线,往后好相见。”
“道长,你这就不乖了,王老学使已经以身作则,你至少也要做到言必诺,然后再跟晚辈讲道理,才更有威信嘛!”张语摇了摇头,道:“我听到你肚子也饿了,吃饱了,好上路啊!”
“燕赤霞!我是冀州府的诛邪术者,你真的要同我成为死敌吗?”紫莲道长眼神狠戾,道:“只怕,吴大人,会护不住你!”
不得了啊,还真敢威胁阎王了,虽然还是新手,毕竟是阎王。
真的好想问你一句,你以后还要不要死?
“本官只认公义律法,不认人情世故!”裹于披风中的吴斌,一直站在外围,此时也走了过来,语气生冷而坚毅,道:“只要本官认为需要保护的,赔上性命,也不让你动分毫。你怀疑本官的决心,让本官想打你屁股!别忘了,虽你是冀州府聘的诛邪术者,但你不是官!本官才是官!”
吴斌的话,让张语很是感动,这才是真兄弟!
“你”紫莲道长气结,转而求援地看向王老学使,作为冀州府名气最大的诛邪术者,如果吃了那混着屎的黑狗血,传出去,那真是脸面丢到粪坑里了。
“吴大人!是这样,你们都是我请过来的,都是我客人!”王老学使毕竟是主人家,紫莲道长对他,也是恭敬有加,一呼即来,他也想居中调停,作为紫莲道长来说,成名已久,还要去吃黑狗血,在他看来,确实过了,便道:“不知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算了,毕竟你们还年轻,是小辈。紫莲道长算长辈了。”
“老学使,此事,本官说了不算,因为,这是燕赤霞和道长的赌约!”
王老学使又转向燕赤霞,道:“燕赤霞,老夫就替紫莲道长,向你陪罪。看在老夫面子上,此事算了,如何?迟些,老夫会给全县衙的兄弟们,送上薄礼,以表老夫的谢意。”
“老学使啊,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老学使的小妾们,为何都显得如此羸弱呢?”张语没有正面答应王老学使,反而看似漫不经心,突然发现一样,提出这个让他困惑的问题。
王老学使神情一顿,继而也笑了,道:“老夫年老力衰,大块的,驾驭不了,做不到雨露均沾。而且老夫,不喜丰腴,素喜骨感,同当世之风尚不同。”
这货,审美观念,如此超前,竟是会欣赏骨感美了?
我信你个鬼,你这色老头,满脑子坏水!
张语近乎本能是觉得他没说真话,便道:“王老学使眼光独具,实在佩服!我再问一件事情,请王老学使如实回答,紫莲道长之事,好说!”
“哦?”王老学使也来了好奇心,想知道张语想知道什么,便道:“请讲!”
“恶鬼无心说的,他的妹妹,无花,被王家的奴仆抢走了!”张语瞬间开启通灵眼,死死地盯住王老学使的五脏六腑,表面却依然漫不经心地道:“老学使,我是官差,既然听到此事,循例,需要问一下。此事,有吗?”
吴斌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公然抢夺民女,置王法于何地,此事,就是他们的职责范围。
王老学使也想起那恶鬼的话,没想到眼前的小捕快,竟然记住了,而且还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来,只好思考片刻,道:“首先,鬼话不可信。其次,既然他说了,那我一定会自查,明日,就将结果,派人送到县衙去,如何?不过,我基本上可以保证,我的家奴,绝对不敢背着我,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你的意思是,他们做伤天害理之事没有必要背着你,是吗?
就算看透了他的肺腑,也看不出他是否在撒慌,他心跳,表情,全身各方面,全都四平八稳,只是,无心吃过含有超度鲜汤合剂的鸡汤,百怨全消,没理由编个故事来忽悠人,那就是说,这老头还是有问题!
“好!谢谢老学使的据实回答!”他转而对紫莲道长道:“道长,我对赌约是认真的,相信如果是我输了,道长也是认真的。反正道长的肚子饿了,不如,就吃了再走吧!”
“燕赤霞,你”王老学使愕然,这小捕快真是胆大如牛啊,他大概是不知自己是谁了,竟敢如此戏弄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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