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河边,女人们一边聊天一边带着孩子。而这其中一个就是何优,她搓着衣服和女人们聊天。孩子在水边淌水,扔石头,而何优在搓衣服。
“阿姐啊,你认识小公子胡亥吗?”何优问傍边一个皮肤发黄的女人。她笑;“当然认识咯,那是我们国家的小公子哩。”何优又说;“他是不是经常欺负别人哩?”
妇女笑,“我们小公子顽皮是顽皮了些哎,但是他是好人哩。”好人个屁,何优腹语。她永远不会忘记昨晚那几个巴掌,真是打出了她的吉尼斯纪录。
手中的衣服差点儿随着水流冲跑了,还是大姐一把捞回来的,大姐指着河流说;“你小心点儿啊,这衣服流出去可就找不见了啊。”
何优连忙道谢,她见大姐粗心大意并没有警惕又问。“大姐啊,你们这个村庄有多久了哎?”那大姐看了看天空算了算,“哎,多久啦,有二十年了吧。”
何优一听连忙问;“那你见过一个女人叫优然不?”话音刚落那女人连忙拉着何优;“嘘,别说的那么大声,被心眼坏的人儿听到会去告你状滴-”这大姐憨厚可爱,她问什么她就说什么。“这优然是我们这滴仙子,前面那个庙就是她的。我听我男人说啊,她美若天仙,心地善良,十八年前和大公子在这个儿成婚,可惜--”
何优问;“可惜什么?”
大姐一脸可惜得摇头;“可惜死咯-”
“为什么死啊?“大姐摇头,“不知道哎--”
洗完衣服从村长那里领了十文钱,何优便朝庙那边走去。这个村庄很大,住在河两边,有楼房有操场。越往山上走去,就离何优之前住的地方越近,也就是扶苏那个木屋。何优走了五分钟就见到那个木屋了,她特地绕过木屋朝山上走去。越走鲜花越多,桃花也越多,何优终于再一颗巨大的桃树后面找到了庙。
庙很干净整洁,香火很旺。这个庙叫“优然仙子庙”,庙里跪着一个小童,小童十六岁左右,一身白衣素净,头发束起,他久久跪立听到脚步声也没有起身。
何优迈进门槛,见到一座白衣仙女立在大堂,她身高与人一般,脸上带着面纱,她手中拿着一只梅花立在那里,衣摆飞扬她脸上带着微笑,真的美丽像一个仙子。
她的面纱下的脸好熟悉,何优走近想去看个清楚却被小童拦下。“你要是叩拜就在这儿就行,不能过去。”
何优见小童一双碧绿眼珠,心里一奇;“你,怎么生的一双外国人眼睛?”小童震惊得看着她,然后将她拉到门外,此时的何优满脸涂着泥巴,穿着便衣,这么穿为了干起活方便,也为了躲胡亥。
“你是谁?”小童问。何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挠挠头发想想,“额,我是刘大哥家的媳妇。”小童又紧紧抓住她的胳膊。“这里所有人都姓秦,没有姓刘的,你是谁?”
他抓得很紧,何优想跑也跑不掉。何优只好乖乖地说;“我叫何优,是扶苏大公子带回来的。”小童松开了手,了解得点点头。
“又是冒充阿姐的骗子。”
然后他又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老外?”
额,何优无语。“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每天都在回答别人的问题,我很累的好不好?”
小童还想问什么,却见何优撒腿就跑,随度很快,避如蛇蝎。何优走了很远,回头看了一样仙女庙心中奇怪,转头就离开了。
小童看着她的背影,然后回到庙里重新跪在庙前,他对着庙里的女子说道;“阿姐,为什么你还不回家?”为什么你还不回来?你答应过我的,要接我回家,如今我已经在家里等你十八年,你为何还不回家?
晚上何优在刚认识的那个洗衣服大家姐过一晚,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两个士兵突然进来,何优睁眼一看正是那两个把她关进牢房里的人。何优懒散起身,无所谓地被他们架出房子。刚出门槛大姐就跑出来了,“哎哟,你们这是干嘛呀,你抓我妹子干嘛?”
黑衣人不语,何优一见大姐马上要抄家伙打人了,连忙安抚;“大姐,大姐,没事。我朋友要请我去他家做客,我这早上脚崴了一下,这两个哥们儿这不在扶我嘛。”
大姐迟疑,她看看何优又看看两个黑衣人,“是嘛,那妹子你路上慢点啊。”大姐放下家里的饭勺,连忙问候,何优苦笑。“好哩,我会慢点儿的,大姐你别担心了。”
清晨外面还是有点儿凉的,何优被拉进一个马车里,马车里坐着的便是胡亥,他笑着看着何优;“早啊。”
“早,”何优打声招呼,笑笑,给自己找个暖和的窝。胡亥见她灰头土脸的皱着眉头,“你这是从猪圈里爬出来的吗?”
何优不理,她将脸埋进胳膊里。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公子,大公子那边让姑娘过去。”胡亥冲她挥挥手,见何优不动,瞪着眼睛看她。“看着我干嘛,快过去啊。”
何优问;“不去行不行啊?你那哥哥见我跟见仇人似的,我害怕。”胡亥一听乐了,他挑挑眉毛露出虎牙。“我还是第一次听过有人怕我,不怕我哥的。”
他看何优懒散的样子显然没睡醒,伸手一个巴掌拍到何优的脑袋上,“滚过去。”样子凶极了。
何优揉着脑袋不得已下了车,她现在的力量全无,弱的像个蚂蚁,不得不屈服啊。上了扶苏的马车,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两人身穿白衣,一个是扶苏,一个是年幼的寺庙里见过的小童。何优没有多看,她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她将头埋与胳膊中间,想着能睡一会就睡一会儿。
马车行驶平稳,跟踩在云端一样,马车里也没有任何动静,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动静,何优抬头想看他们在干嘛,才发现两个人一直目不转睛地在看着她。何优晃晃脑袋,然后问;“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扶苏说;“一天不见,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来回看,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何优尴尬得搓搓衣角,然后朝扶苏一笑,“我喜欢这么装扮我自己,我想问你,白泽还有没有从周山上下来吗?”
扶苏态度淡淡的说;“已经下来了,现在在外面车队里。”
何优眼睛一亮,回身揭开窗布朝外探去,“在哪边车队?是这附近吗?”扶苏不语,何优见他态度冷冷,只好亮着嗓子大喊;“白泽,白泽你在吗?”
小童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何优接着又喊,“白泽,我在这里。”没过多久一个声音从后面车队传来。“何优,我在这里,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何优开心,然后问扶苏;“我能下车吗?”扶苏看了她一眼,“不能。”何优沉默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扶苏,眼中都是纯纯的笑意。
“在这里生与死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你要让我死我马上就可以死,但是你答应过要放了我的哥哥的,不能食言。”
扶苏看她,见她笑得真诚,然后他说;“你的哥哥为了救你已经将这辈子卖给我了。”何优咽了一口唾沫,微笑消失了。
他说;“你们两个人都可以为了彼此放弃自己生命,真的很有意思。”他笑,然后沉默。何优气炸了,她站了起来,看着扶苏咧着嘴。“这是朋友之间的感情,你这种随意践踏别人性命的人是不会懂的。”扶苏不语。何优转身揭开布,然后翻身上了马车的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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