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当乌辰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清晨的谷底雾气笼罩,一片氤氲。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四周,乌辰感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好似身体中的一切不适,也随着做昨夜的熟睡而烟消云散。

略微犹豫,走到谭水边洗了把脸,顷刻间刺骨的澈寒之意顺着面颊传递全身,让乌辰的精神顿时清醒许多,他望着远处山崖峭壁上的几株赤红野果,迈开脚步,立刻攀岩采摘,打断籍此充饥。

不多时,腹中温热传出,让乌辰的神色再次得到恢复,与昨日相比,此刻他的面色开始有了一丝红润,这时乌辰掀开衣衫,开始查看起伤势来。

昨夜月光朦胧,夜色昏暗,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缘故,自己的伤势竟要比平时愈合的迅速,虽然干涸的血迹粘着衣衫,但有些部位的伤势已然痊愈,只能看出一丝丝痕迹。内心虽然大感怪异,但乌辰也未多想。

清洗伤口之后,乌辰这才将碎石取出,仔细观看起来。

乌辰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因为越是查看之下,他越是感觉此物的不凡,这种感觉很是怪异,但细细一想,却始终无法察觉怪异的源头。

暗叹一声,乌辰索性不去管它,只当自己捡到一件颇为奇特的物件,重新收起碎石后,乌辰抬头看向天空。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亮起,雾气也随着温度的回升被驱散不少,悬崖四周峭壁的景色,也在云开雾散间清新可见。

但见那四周的岩石嶙峋起伏,刀削四壁,延绵起伏高不见顶,更有的地方在风吹日晒雨化之下,形成一个个尖锐凸起的石刺,密密麻麻遍布数丈,令人触目惊心。

乌辰苦笑一声,内心暗叹,别说他现在重伤初愈,就算在全盛之时也无法轻易攀岩离开谷底。

“难道真要被困在谷底?”乌辰内心不甘,略微犹豫之后,他在四周找了一些藤条,做了几条麻绳斜挎在身后,沿着一块凸起的石块,一咬牙,攀上崖壁。

不多时,远远的看去已经攀上数十丈外,此时的山崖变的更加陡峭,几乎无从下脚,甚至有几次险些脱落坠崖。

乌辰可不相信自己会再有第二次坠崖不死的运气,短短的数丈几乎用尽的全身的力气,尤其是那山间气流回旋呼啸而来的狂风,更让他的处境雪上加霜。

不大一会,手臂已然肿胀,几乎大了一圈,在脚底和手心,也因碎石凸起的尖锐,划破了好几处裂痕,阵阵刺骨的疼痛,钻心而来,乌辰目光凝重,内心不敢有丝毫松懈,攀岩间如履薄冰。

抬头看了一眼悬崖的顶部,乌辰内心惆怅,力气也在艰难的攀登中被一点点耗尽,累了,他就将藤条绑在巨石裂缝中的树根上休息,渴了就用随身从潭水取出的泉解渴。

星辰移位,日夜交替,在这悬崖中不知道又过了几天,随身携带的水源也在第三次的夜晚被喝尽,乌辰只能用岩石裂缝中生长的野果冲饥。渐渐的,脑后束起的长发也变的散乱不堪,整个人的精神也更加憔悴,那种虚弱感也化作一阵阵的冲击,涌向大脑,将他的神志变的模糊。

“看来真的要死在这里了”第四天乌辰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麻木起来,已经无法分辨四周的景物,但内心求生的欲望,让他麻木的一点点挪动,喃喃中,乌辰看了一眼崖顶,内心的绝望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忽然,他神情蓦然一震,看向胸口,那碎石此时光芒一闪,一股暖流顺着胸口传遍传神,身子再次恢复了知觉,也顾不得多想,乌辰一咬牙,继续攀登。

又过了数日,山顶的距离已然近在咫尺,连续数天的攀升中,每当乌辰在精疲力尽时,胸口的碎石便会传递出一股暖流,在这奇异的暖流下,体力便会得到快速的恢复,如此反复之下,借着这股力量,乌辰最终坚持下来。

就在这数日持之以恒的攀岩中,于此地百里之外的遥边部,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部族最中心的七角祭台,对整个遥边部而言是最神圣的地方,然而在此地却有两道身影在祭台的石室内,这二人对立而坐,其中一人是一个白发老者,此人面部威严,不苟言笑,始终闭目打坐。

在老者对面则是一个神采魁梧的壮汉,壮汉满嘴油光,他的神色极为随意,飞快的将台几上的一只鸡腿抓起,囫囵吞枣三两下吞入腹中,然后又毫不犹豫的抓起陶罐的烈酒喝了一口。

直到此时壮汉这才意犹未尽的哈哈一笑,说道:“侗光,你说每次老子到你们遥边部来,都只给这么一小灌火云烧,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说你太小气了还是怎么的了,在怎么说,老子可是帮你点拨那个后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工是吧,别磨磨唧唧的,再给老子来个,不然老子不高兴,拆了你这寨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