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从店铺外进来一人,正是巷口的白老板,即是白小楼的父亲。

苏永年走后它总想着有些不妙,以自己女儿那阴晴不定的脾气要是得罪了人可不好,赶忙过来看看,果不出所料。

白老板一把把白小楼拉到身旁,作揖赔笑道:“误会了,误会了。”又对一旁忿忿不平的白小楼叱道:“快给人家道歉。”

白小楼委屈道:“我又没错,为什么要给他道歉!”

白老板训斥道:“小苏老板不久前还在我店里定了上百两银子的木料,哪里是你口中的骗子,物件价格是你爷爷自己定的怎么能怪旁人,你回头问你爷爷去,看他不骂你!快给小苏老板道歉!”

“我不道歉!”白小楼宁死不屈。

“你看我不打你!”白老板手臂举高一副就要砸下来的样子,无非也就是吓吓女儿,让她长长教训。自她娘亲去世后,疼她都来不及,哪里舍得真打她,做做样子给苏永年和大堂里一些看热闹的客人看罢了。

手都没挨到她一下,白小楼作势就要哭出来,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白老板立时心软,只好委声劝解道:“给人家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啊。”

白小楼哭丧着脸,眼角却没半滴眼泪,故作含糊地说道:“对不起。”

苏永年知她只是装给白老板看的,也不在意,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而心平气和道:“无妨,本来就是误会,白姑娘也只是为白老师傅不平而已,没有恶意。”

白小楼见他居然这么简单就原谅自己,便觉得他这是在故作大度,真是比自己还会装,回头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白老板夸赞苏永年道:“小苏老板还是家教好啊,不像我,从不会教育女儿,让她成了这娇生惯养的性子。”

白小楼一旁抓着他的手,狠抓了一把,娇叱道:“爹!”

……

……

一番波折后,苏永年付了酬金,和杨文远两人试着抬了一下招牌,发现实在太重,两人都只是十来岁的少年,力气并不大,幸得白老板叫了两个伙计帮着送了回去,算是为刚才白小楼刚才的无理取闹赔罪。

将招牌送到承谷街后,那两个伙计回去忙了,这时苏永年才发现那块横招实在是放不上去,过于重了,只好请隔壁卖茶叶的孔老板和卖烟草的孟老板帮忙挂好,来来去去花费了半个来时辰,又去附近的空地上找来几块重石,在门口寻好适宜的地方将竖招摆好压实,才算是大功告成。

这两块招牌除了长短不一样外都是一般做工,雕花纹路刻画的是枯木逢春图,十分古朴优雅,那几个镂雕的大字显得非常的大气磅礴,大有龙腾虎贲之势。

溪上斋!

苏永年自问是雕刻不出这样好看的字来的,若是一旁镂空的雕花纹路自然是不在话下,但他对自己的书法水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写的字只说是还能勉强算作是字,在不认得的人看来那只能看作是一团不知所云的图画了。

以后可以照葫芦画瓢在自己一些木雕上刻这几个字,定然能够相得益彰,还顺带能作为记号使用,说不定等以后溪上斋木雕的名头起来了,万金难求,只得是带着这个雕花大字的才是臻品。

想着想着就有些远了,苏永年心里自嘲一笑,脸上却还是一副平静淡然模样,当前还是能维持温饱有条件安心学棋才是最重要。

孔、孟两位老板直勾勾的看了眼头顶的牌匾,又看了眼旁边自己店铺那实在只能说是朴实无华的招牌,顿时觉着同样是住在溪下,为什么格调可以差得那么多。

两人只能相视摇头苦笑,然后心里默默感叹道:这小老板还真是有闲钱啊!

此时杨文远心里却是在想,苏永年这家伙看来还真是不缺钱,不仅吃着镇里最好的酒楼,连做个牌匾也是镇上最有名的白老师傅亲手打造的,而且只花了五两银子,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最关键的是他还成为了自己的师弟!

果然很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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