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彪在地上滚了两圈,仰面喘着粗气。舟悟涯双手又上来抓他双手,扭住想要废掉他双手。黒彪不得不在豁尽全力相抗,这种救命的力一时间不输舟悟涯。
黑彪眼珠铮铮地盯着舟悟涯道:“你是厉害,我黒彪服了,但我要告诉你亡命徒不是好惹的。”
舟悟涯不分神,静等他再出招,见招拆招。
黑彪往前压了一步,舟悟涯不好退让,两人几乎紧贴。突然,黒彪不推反拉,双手使劲拉住舟悟涯的手顺力猛拉,也把自己头撞向舟悟涯的额头。
舟悟涯没想到是这样自损招式!身体被黒彪引过去,他又冲过来,避之不及。痛喊一声,随后向后倒了下去,脑门不禁感到一阵晕眩。意识迷糊中,冷不防黑彪再猛然朝自己踩脚。借力在地上翻滚几圈,然后跳出几米远,方才躲开了黑彪致命的击打。头部这回是直留鲜血,好在脑袋慢慢清醒过来,虽然么有完全清醒,倒也没刚才那么危险。
黑彪趁势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湖边亭子里。
“很久没有人追着我打了。”舟悟涯右手捂着额头,剧痛让他有点兴奋,狠笑。手掌从额头上抹下好些血渍,沉静看着,又对着血渍哈了一口气。又把拳头缩起来,再舒开,用手掌和血渍对黒彪做了个飞吻:“血应该是暖的,那样才有血腥味。”
黒彪心里有些怵: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凶狠的一面。不过也是,战场就是比狠劲,气势弱就输一半,也逞强道:“有种放马过来,老子可不是被吓唬大的。”
舟悟涯马上一脚飞踢过来,黒彪用臂膀挡住。他臂膀狠劲一推,舟悟涯被弹到柱子上。在半空中,舟悟涯凌厉转身,一个倒挂金钩,劈头盖脸直扫他脸面。黒彪这回躲开了,舟悟涯劈空,把亭子下边的护栏踩烂了。
“再来呀!”黒彪叫嚣。
舟悟涯已经陷入激斗,玉清隐这边战意已经酝酿很久。从出现到现在,蒙面人一直是伫立着不动,只有天知道他在想什么。玉清隐不敢有一丝松懈,形势上被蒙面人压制。对手明明很强,却不知道他的手段,更不知道要怎么提防。好似深夜被噩梦惊醒,大汗淋漓,却不知梦为何,空留悸怕。蒙面人不动玉清隐也不敢挪动分毫,手脚愈发僵硬了。
突然黑衣人从斗篷了探出左手来,抓着一个玄铁镖,正是对着舟悟涯的方向横飞过去。
“小心!”玉清隐大喊。
未等及玉清隐喊完,那玄铁镖“嗖”一声,急速向舟悟涯射去。舟悟涯一步侧身,躲过了。黒彪趁势单掌袭来,舟悟涯后翻身手撑地,借柔韧腰腹躲过。黒彪忍不住大骂:“真是见鬼,舟悟涯三番两次躲过死角的攻击,怎么回事!”
玉清隐挺身而出,舟悟涯三番五次陷入两人的围攻,倒是自己无能了。出掌便是曾经玉家绝学——绵云掌。掌势柔如水,掌法如云般变幻,融通水云般贴住对手。待对手急于摆脱自己的时候,趁机重击对手。说白了,就是超高的“盲人按摩”手法,玉清隐常用这招给他老婆治得服服帖帖,没想他出手的掌法变善良了。
没想黑衣罗刹好识得这套掌法!他被玉清隐缠住,并没有着急摆脱。从斗篷里探出双手,那双手都带上了金蚕丝手套,很从容。反倒是运起掌和玉清隐对起掌,那掌法也颇有绵云掌的神韵。避其实,攻其虚,并不惧玉清隐的绵云掌。玉清隐和他比较,不禁掌势要软绵无力,更是缺少了杀机。他顶多算是棉花糖一样黏糊人,那蒙面人着实是疯狂生长的荆棘一样的死亡缠绕。
“我真不是他对手。”玉清隐心里惊呼。
两人缠绕在一起已经有些许功夫,玉清隐力道先要不足了,快要败下阵来。但自己深知绵云掌的厉害,急于摆脱的一方必然会受到重创,因此更不敢停下来。
玉清隐乏力,早露出了破绽。黑衣罗刹窥得良机,却没有趁机下手。只是黑色斗篷一翻,把玉清隐隔开了。
“再来。”轻描淡写的一句。
玉清隐看到黑衣人翻起斗篷,避开了他,顾不上疑惑黑衣人为何不趁机下手。既然手不够,那便再上脚。玉清隐轻蹲,深呼一口气,双腿猛蹬,冲黑衣人大跳过来。身子腾起瞬间,左脚前顶、微收右脚,目测够到了黑衣人脚距离,右脚奋力一踢。黑衣人倒是不动,任由他踢来。玉清隐虽然踢到了,不过脚尖只是刮到他黑斗篷,没碰到他身,顺着黑布的柔滑擦过去。再使一把劲,向蒙面人身体横扫过去。却是被他一手推开,半空中留下黑色斗篷无尽的暗影和玉清隐偏离的背影。
玉清隐落地,为缓冲刚才的猛劲,屈膝缓冲,无奈自嘲。既然手脚都用过了都还不够,那只能手脚并用了。玉清隐往后退去,蓄力,这回誓要击中黑衣人。再不济,这回定要趁势揪下他那碍事的斗篷。他刚要转身,看到那黑斗篷又落下,黑夜下多了把寒冷的利刀,刀锋看得他心颤。
黑衣人执刀而立,刀尖刺入泥土里,刀刃冷白寒心。玉清隐认出这是一把银月雪刀,传说中天骄子御用神兵,刀柄上还刻了字五个字——“天骄子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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