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静了。

急不可耐的孟蝶再次夺门而出,跑去他心心念念的地方。那里依旧人来人往地红火着,黑夜一直等着他的顾客。鸳鸯楼门前街角还有个卖唱的,在那唱《十年》,“千千万万个路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弄得孟蝶心烦。进了鸳鸯楼,先跑上二楼,找昨晚他们坐过的桌子。有人坐了,不是泰瑛珠。二楼寻不得人,再跑下楼来。人很多,坐满了,找了三四圈,还是没找到。找来个伙计询问,“泰瑛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伙计摇头,一概不知。

不甘心,要去剑英府上找人。出了店,街角那卖唱的还在那唱《十年》,折磨孟蝶耳朵。便跑了过去,掏出点小钱,要他换首歌,快要过年了嘛,要他唱个《心想事成》。卖唱的唱了一句,孟蝶没耐心听,溜烟跑了。

到了泰瑛珠家,早都关了灯,院子里又黑又凉。不敢大声敲门,大半天才出来一个看家的,门一开就要往里走。没想佣人也和他作对,用身子挡着他不让他进来,“家主不在,寻人去了。”孟蝶以为泰瑛珠找他去了,立马释怀笑了,“没准她刚才也知道孟伯那里闹事情,估计是担心我就去那找我了。想来我和在路上错过。”他这么一想,倒是很快活,脚下生风,跑回去。

回来的时候满头汗,衣服也湿了大半。撞见舟悟涯和张清灵,急忙问有没有见过泰瑛珠。舟悟涯没见过,自然摇头了。倒是张清灵看他好玩,就编造谎话捉弄他,“她不要你了。”张清灵这一句,把孟蝶心底最后的侥幸都给浇灭了。或者说不自信,就会愈加敏感,总不自觉得要去听周围所有的声音,总觉得所有的声音都在向着自己,压抑,只等着爆发。孟蝶恼羞成怒,挥拳要打她。他心里有想过,是不是泰瑛珠反悔了?张清灵刺痛了他,好像她说的就是真话,往往是真话最刺耳。

瞧见孟蝶真生气了,不是闹着玩的,舟悟涯出手拦住了,一只手抓着他胳膊拉到门外。张清灵也只能道歉,说她是胡说,不过是真的没见过泰瑛珠。又给孟蝶说,前次泰瑛珠送他们回来的时候,就不进来,她怎么可能还会来这里找孟蝶呢?稍作冷静,这个理由,孟蝶是信了。但是刚才来回跑,实在是累,只能先坐在门槛上休息一会,等下再接着去找人。

舟悟涯看他累成那样,又疯疯癫癫的,不让他再出门,只叫他洗澡、休息。孟蝶执拗不过,出不了门,只能把气憋心里。等舟悟涯给他拿来换洗的干衣服、毛巾和洗澡用具,孟蝶一把全推开了。

“你怎么回事?”舟悟涯觉得孟蝶小家子气了,这些天来他也是一直都不顺心,磕磕绊绊的被嬴月纠缠。孟蝶这个模样,不仅不帮自己,还要添乱,是不是对他的管教不够?自己太纵容他了?看来要给他些教训了。“你答应过,要帮我的,现在怎么给人添乱?”

“我怎么不帮你了?你去哪,我都跟着去了!”孟蝶很委屈:早上舟悟涯要他陪着去王家赴会,他去了;到了晚上,那些人又来找事,孟蝶也是推了约会,留下来帮忙。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舟悟涯不仅不理解他,还要怪他没本事。这就是出力不讨好,孟蝶要气出泪来。

但他不明白舟悟涯的意思,舟悟涯难道不知道看不到他一直在忙活吗?他是出了苦力,不过那是事倍功半,舟悟涯看着都急,有些‘好心帮倒忙’的嫌疑。舟悟涯希望的是,站出来,留住张清灵,这样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现在他不仅不想留住张清灵,还要出去玩,舟悟涯看着就不舒服。

两人犹如男女置气,都抓不到对方的点,谁也不愿拉下脸来。幸好有多年相处的感情,没吵起来。

王德才回王家后,拿着地剑又出来了,就他自己一个人。早上他和孟蝶独处的时候,想到了孟雪。好像他又回到年少轻狂的时候,找到那种爱慕女孩的感觉——凡是见到和女孩关联的事物,会更加冲动地要去了解和女孩息息相关的所有。他当时忍不住就向孟蝶询问孟雪了。到了晚间,又是儿女情长的婚事。也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差点就有一段完美的婚姻,却又莫名其妙的没了,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最后很自然的也有了生理上的冲动。他没有往市里热闹的街道走,那些地方他年轻时玩腻了。而是去了偏僻的地方,前面有间公共男女茅厕。四下没人,王德才翻了进去,在女子厕所上边作了个“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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