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字扑向面前,柳舍情稳静如水,药杵横在面前,拦住佛字,嘴唇轻启,“破。”
佛字应声而碎。
一旁观战二者,见此一愣,娄姑女惊于柳舍情道力量,白复生异于普善退步的佛法。
“大师,佛法退步如此之迅,想是心念过杂。”眼眸一挑,柳舍情手腕一动,药杵充盈灵力,挥向普善。
抬起锡杖一接,普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锡杖剧烈颤抖,咔咔几声,断裂开来,药杵随着下击打在肩上。
骨头碎裂声入耳,眼见着肩膀塌下,娄姑女发出细微悲鸣,头骨向后仰去,卡巴一下,颈骨断开,顶着红盖头的头颅腾起,牙齿相击,飞向白复生。
弯腰拾起一根骨棒,卡住张开的嘴,那骨棒不过寻常骨骼,娄姑女口齿一碰,瞬间碎成粉末。
“找死!”柳舍情回手一甩,药杵脱手而去,砸向娄姑女头。
一道残影闪过,普善手紧紧握着药杵尾端,药杵圆头碰在娄姑女头上,绿芒散出,他二者反应未及,普善手上血管崩起,激烈跳动,三个呼吸崩裂开来,娄姑女触在药杵那处迅速生肌,等不及她离开,半张脸已然恢复生前面貌,坠落在地。
普善痛哀一声,跪在娄姑女前,双手颤抖的捧起半复容貌的头颅,仿若对待初生婴儿般小心搂入怀中,手掌轻抚半侧白骨。
似是下定什么决心,普善从容起身,道:“施主,贫僧、不,我愿为我曾经犯过的错赎罪,请你放过她。”
“好。”
柳舍情应声而答,白复生眼眸撇向他,柳舍情这种捅他一刀,可以口头道歉了事的人,这普善是如何惹到了他,要至于死地。
那方,普善俯首望着怀里的头颅,“阿娄,抱歉,当年若我查知对你的情感便弃佛还俗,你便不会含恨而终落得如今。”
头颅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在回应,只是一半可发音,无人能懂那是什么。
双眼合实,普善口中轻念咒言,随着咒言他的丹田散发出金黄的光芒,一乳白灯悠然飘出,随着灯离体,普善咒言变化,身体一震,失去支撑,跪倒在地,没了气息。
柳舍情张手一招,那灯飘入他手,白复生盯着那灯看看,隐隐约约想起是救人一类的法宝,不过他对那些个无法打架的灵器没什么兴趣,不曾留意过,柳舍情喜欢倒是情理之中。
不去想那灯,白复生走近两步,歪头看那娄姑女半面头。“倒是好颜色啊,可惜了以后要做白骨。”说罢,冲着普善半鞠了躬,隔着袖子捧起头颅放在她身体上。
平静望着白复生的一举一动,柳舍情反手挥袖,娄姑女身下现出一片青色泥沼,白复生在一旁看着直觉那像是巫婆熬的汤药,又粘又怪。
泥沼中伸出几条藤蔓,刮在皮肉上,不过一个眨眼,娄姑女身上新生皮肉便被撕下吞噬。
泥沼渐渐缩小消失,娄姑女躺在地面,半晌未动,白复生还当她真是白骨一具。
当白复生觉得她再也不会动时,娄姑女扭动白骨脖颈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眶看着柳舍情,“既然小女杀不了阁下,阁下便杀了小女吧。”
“何苦寻死。”柳舍情眼神微动,嘴角不自觉的绷紧,“他愿你活,你何苦去死。”
不知是不是白复生的错觉,他总觉得柳舍情是在指他自己的事,这几十年里,柳舍情经历了什么?
白骨碰撞,娄姑女悠悠起身,“他若是不在此间,小女又有何留下的理由。”移至普善尸身后,缓缓跪下,虔诚的从背后抱住,“便叫小女走吧,去他永不去处会会这僧众。”
娄姑女一番话,白复生心一激灵,甩甩头不去想。
眉头轻蹙,柳舍情迈步向她,如温玉般的手掌落在娄姑女头顶,“若有人欺负我的心上人,我是不会放给他的。”
血红嫁衣渐渐腾起,肌理皮肤肉眼可见的爬上她的脸庞,片刻,娄姑女向身前一沉,额头紧紧贴在普善后背。
柳舍情投过指缝间望着紧紧相拥的二人。
一旁、白复生恍惚一下,柳舍情这是有了心上人,伴着小碎步跑过来,凑到他身边,“柳大少爷,看表情你”不知为何白复生不想去八那个卦了,话头一转,“是知道他们的事?”
合眼盖住流出的情绪,柳舍情磁性的声音夹杂着几时颤抖,“不容于世的情,二人皆是苦主。”
“不容于世。”白复生低声念叨几回,似是感叹,“要是普善能还俗,不就容于世了。”
双目微起,柳舍情声带有些哑然,“各方势力相争相斗,要想脱身谈何容易。”见白复生带着同意点头,柳舍情接着道:“若是够强,站在势力之巅,便无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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