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放开我。”薛竞华是个急性子,今日他对唐晓窝着火,一出来就板着张脸问他:“这么大的事情,你和江宁怎么不告诉我?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致和哥哥将平阳侯府都托付给江宁了,要是他有半点差错,你对得住他吗?”
“他不会有事的。”唐晓将薛竞华按在凳子上,好言和他讲,“江宁是致和选中的人,我怎么会让他有事。你今天可真的是气昏了头,忘了一个箭法好的人是可以控制自己的箭的不成?更何况今日沈姑娘在这里,万无一失。”
“可是,可是…….”薛竞华仔细想想唐晓说的不差,可心中还是余怒未消,他瞪着眼看着唐晓说,“我知道云岚妹妹医术高超,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瞒着我,要是江宁真的有什么事……”
“江宁不会有事的。”唐晓为薛竞华倒了一杯热茶以示谢罪,他看看那间禅房,低垂着眼说,“是江宁不让我告诉你的。他料到你不会同意,特意瞒着你。其实江宁说的对,既然决定做这件事了,不如再细心些。我们离开紫定城时间太长了,难免有人多心,若是在这个小细节上功亏一篑才是真的辜负了致和。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对自己心那么狠,这一点他倒是与致和有十成像。”
“话是这样说,可是……”薛竞华喝过唐晓递过来的茶,心中的火气早就散了三分,仍旧是气鼓鼓的说,“致和哥哥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一次江宁去青州,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晓哥哥,以后你们两要做些什么可不许再瞒着我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不瞒着你就是了。”唐晓见薛竞华不再生气,挨他坐下,反问他道,“你今天可真气糊涂了。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昨夜江宁来找我,我深夜就下山去找云岚了。江宁是致和最后的期望,我怎么会让他有半点损失?”
薛竞华回想自己刚才对唐晓的态度,心中愧疚,脸上更是白一阵红一阵,颜色好看的很。薛家孙子辈中就这一个男孩子,却也没把他惯出一副张扬性子来,反倒是在家中姊妹身上学了些撒娇缠人的本事。唐晓又比他年长一两岁,平日的相处中也是唐晓像哥哥,薛竞华像弟弟。他们关系好,唐晓也没真的动气,薛竞华缠着他插科打诨一会子,唐晓也就放过前事不再提起。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薛竞华被冻得直跳脚,眼睛不住向禅房看去。湘银从禅房中跑出,站在门外双手合十口中直念“阿弥陀佛”,抬眼见了薛、唐二人,红着一双眼睛说:“没事了,没事了。江公子没事了。”
唐晓和薛竞华跑进去一看,沈云岚为江宁处理了伤口,地上的漆盘中扔着两只箭头,禅房内充斥着血腥味。沈云岚收好银针展开纸笔,跪坐在竹席上,手执毛笔若有所思,迟迟不肯落笔。薛竞华跑到江宁榻边看了,江宁气息平稳已沉沉睡去,只是他眉头始终未舒展开来,眉宇之间藏着几天前从来没有的忧愁。
沈云岚的眸子清冷,看不到人世间一丁点温情,比佛岭扫地的门僧更能看破红尘。她手执墨笔,落下一纸的蝇头小楷,晾干后交给唐晓,道:“这个药方性温,见效没那么快,却能养身固元。”
“你得沈叔叔真传,医术在东鹤也是赫赫有名的,我自然信你。”唐晓将药方收好,见沈云岚并不接自己的话,而是默无声息收好桌上东西。唐晓昨日深夜去寻她,早就问过她要不要回青州,沈云岚没言语,今日做法算是给了唐晓回答,唐晓明知她不在乎浮世名利,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跟我们回青州去吗?”
“不去。”沈云岚将桌上东西收到小药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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