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染赶紧打开电脑要把准备的资料打印出来,她做一个音乐专题,这已酝酿了很长时间,具体来说应该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要不是因为外出学习,很可能音乐专题已经开始了。明天开始第一期,至于什么时候结束,还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什么时候脑子里的东西枯竭了,就停止。或着觉得乏味了,就停止。再从心灵的版图上,搜索着能掌控或者能自由发挥的音乐类的专题做下去,就这样一年年地不断地扩张着音乐领域,也不断地扩张心灵疆域。

陈染拿着打印出的资料,还要看一遍,以便发现遗漏的及时地补充进去,这是她的习惯,对待喜欢的事情,当然要事无巨细地做好。标注上只有她才懂的一些标记,用黑色的水笔,小楷,清晰地写上数字,文字等信息。

正当陈染在看资料的时候,有人叫她,是主任周琳娜,“学习心得写得不错。”她说道。

“随便写的。”陈染笑道,她想这个时候一定是关于罗盏一工作替代的事。

“罗盏一请假了,她妈妈生病,她的工作你来做,别人也做不来。”周琳娜说道。

“好的。能者多劳。”陈染抬头一笑,算是对她说法的一个补充解释。

这种事要是陈凯南在的时候,就是他来接手罗盏一的工作,记者捎带着做编辑的工作,比较容易入手,但是自从他走了以后,罗盏一不在时工作就落到了陈染的身上。刚好她能很好地胜任,所以每次都获得同事们的溢美之词。大概是一个惯性的使然,所以每次罗盏一请假了,陈染都会自动想到自己的工作又多了一份。

陈染把资料看完之后,想给罗盏一打个电话,尽管她想可能就是她想象中的情况,但还是想知道关于病人的详尽信息,出于关心吧。

如果一个人在得知最亲的人被判了死刑之后还能从死神的手里跳过一劫,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喜极而泣吧。陈染得知妈妈将死的时候就产生过这样的幻想,要是妈妈病情突然好转,像正常人一样说话,做事,她一定对妈妈俯首帖耳,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绝不再跟妈妈针锋相对,但是终究没能等到那个场景。妈妈躺在病床上,像是静止了一样,药水沿着她手上的针孔进入血液,进入全身,这流动的液体让人觉知这个人是有生命的。

“我妈妈一直昏迷不醒,看上去非常痛苦。”罗盏一说道。

“好好照顾吧。”陈染除此之外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还能说什么。

陈染深深地叹了口气,这跟她的妈妈是一样的,她们现有的意识是否知道这一情况呢,应该不会。知道的话一定会更痛苦。以这样的一种形式存活,是否还有必要。既然都回天无力了,那就不如现在就结束生命,减轻痛苦。可是在安乐死不合法的时候,结束生命也变得异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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