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檀话音刚落,十名素衣白袍的男子带着乐器列好了阵,看他们步伐矫健,下盘稳固的样子,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再听他们的气息,楚怀瑾已可断定他们就是纯阳宫的十名高手。
楚怀瑾早听说过纯阳宫有一支荡寇降敌曲,可令听者肝胆俱颤,内力尽失,他不动声色地封去了听觉,看一看这支乐曲如何伤他。
李玉檀笑着斟了一杯酒,递给柳重言,说:“重言,尝一尝这杯清平酒。”
柳重言接过酒杯喝了一大口,皱眉道:“淡而无味,徒有虚名。”
“哦,既如此还是不在楚公子面前献丑了。”李玉檀笑着喝了一口,又将酒杯递给玉真。
玉真也喝下了酒,那乐队见机开始奏乐。楚怀瑾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他们的动作十分整齐优美,像一列松林波涛起伏,气势恢宏。
奇怪,明明听不到声音,我怎会觉得头痛?楚怀瑾很快就皱着眉,运气直达灵台,可没想到他一运气,体内的真气像是被外来力道侵扰,不受控制地乱冲乱撞,惹得他头晕目眩,胸口苦闷。
“怀瑾,你怎么了?”柳重言察觉楚怀瑾脸色不对,正想替他把脉,却被李玉檀拉了一拉。
李玉檀笑吟吟地道:“楚兄定是不胜酒力了,重言,可别令他难堪。”
柳重言点了点头,收起了手,继续听着曲。
他们都无事,定是那壶酒的缘故。楚怀瑾伸手想去拿那壶清平酒,可此刻已四肢酸痛,伸手的功夫都似要了他半条命,好不容易够着那壶酒,却被李玉檀夺去了。
“楚兄,这酒寡淡无味,不如喝这杯吧。”
李玉檀捧起一杯酒就往楚怀瑾嘴里灌,楚怀瑾倒是想推开他,可惜全身剧痛之下,反应慢了半拍,已被迫吞了几口酒。
“感觉如何?”
李玉檀温柔清润的声音仍在耳畔,楚怀瑾正想回答,却觉得头痛欲裂,昏死了过去。
“咦,这楚公子的酒量真浅,不及你我十分之一。”李玉檀摇了摇头,拉着柳重言说:“你我继续喝罢。”
柳重言担忧地望了楚怀瑾一眼,吩咐下人替他裹了层薄被,也没想太多,继续与李玉檀对饮下去。
欢宴终散,柳重言喝得人事不知,被小厮带了下去,李玉檀斥退了所有人,只留了楚怀瑾在屋内。
“醒醒。”李玉檀灌了他一杯清平酒,一手托腮,一手在桌上扣着数字,计算着他还有多久醒来。
楚怀瑾在昏睡中仍记得自己遭了暗算,刚刚有了些意识便骤然起身,吓得李玉檀退了一步。
“你……你醒了。”李玉檀吸了一口气,勉强恢复了镇定。
楚怀瑾刚站起身,想走几步,却觉得全身筋脉似火烧过一般,动弹一下都剧痛无比。
李玉檀见他处于弱势,打消了喊人护驾的打算,说:“这荡寇降敌曲的威力蕴藏在音波之中,你封住了听觉亦是徒劳无功。”
原来如此。楚怀瑾抬眼望着他,问:“你想怎样?”
李玉檀说:“我听一个贼首说,你是水中白羽,可水中白羽现世是九年前的事,当时你只不过是个孩子,我想确认你是否是被冤枉的。”
楚怀瑾冷冷一笑,问:“若我便是水中白羽,你会怎么处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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