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回到镇国府内换好女裳后,满脑子都还是乐欢和她说的大逆不道之事。

等她休息片刻,理清有些絮乱的思绪,刚准备喝上一口清茶时就被府上的婢女请去。

公府的议事厅很大,里面站着的,坐着的,大约有五六十人,就这样都还显得很空荡。

一般这里像季樱这种女儿身份的人是进不了议事厅的,只是不知今日被大司马叫来所谓何事。

季樱她算是来的比较晚的,她悄悄的走进议事厅内,站在兄弟姐妹之后,静静聆听着。

此时的议事厅正谈到关键之处。

季樱的父亲,大周镇国公,大司马季信,一身常服端坐在厅内的中央,他的左右手边陪坐的都是他的亲信,有的是多年追随的幕僚,有的是西军的统军将领。

这些人季樱也认不全,她也是第一次参与到公府的议事。

“此次青州暴乱,主要原因是青州牧柴秀监管不利造成的,但另一方面也是厚土教在其中作祟,蛊惑民众生事,而陛下要我亲率西军过去平乱,无非是想尽快止乱,好过个安稳的万寿节。”

季信自信满满的对着幕僚和将领们说完,拿出几封信件交于幕僚们观看。

“这几封信是朝中想要分润这次军功的人,你们看看,带上谁比较好。”

幕僚们传阅看完信件,其中一人说道:“这几封信是中信候府和通议大夫,太子太傅写来的,基本都是为了自己子侄某上一些军功,只是选谁还需要好好商议一番。”

又一青衫幕僚说道;

“中信候的小儿子,前几日初次陪着御驾狩猎,居然连马都不会骑,陛下对其斥之,又让中信候好好教子。

估计这一次中信候是想让他的宝贝儿子随军锻炼一番,最好在领些军功回来,好能求得陛下原谅。”

季樱在人群最后,虽是第一次听闻这些事情,但她常年在泮宫学习,接触的都是王侯子弟,对这些随军分润军功的事情倒也不算陌生。

大周重军功,每个上过战场的人,仕途上都会比较好升迁一些。

她继续听青衫幕僚说道:“而通议大夫是想为他游手好闲的侄子谋上一个承奉郎的散官,但他这个侄子文不成武不就,只能走大司马这里,用军功来换个承奉郎。”

“最后是太子太傅,这个也是我等需要注意的,虽然天子尚在壮年,但是陛下毕竟只有一个独子......”

季信打断幕僚的说话,“杨太傅有什么所求?”

“太傅有一个很疼爱的嫡亲孙子。”

季信对太傅这个孙子倒还真不了解,他问道:“叫什么?”

“杨宣。”

“太傅希望可以不让亲孙子跟随大军去往青州,只想等大军论功时,可以让杨宣分润上一些军功。”

“太傅还真是疼爱这个孙子。”

季信听完幕僚的话不带感情的说了一句。

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和大司马商议着,等随军的事物安排完,又是和领军的将领聊许久。

季家的后代们在议事厅一般都是观事不议事,但也有特别的时候,那就是大司马季信的主动问询。

季信终于处理完了这次大军开拔青州的事情,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们,问道:“你们四哥呢?他去哪里了?”

“四哥似乎身体不适,病了许多天了......”

“混账,他天天陪在陛下左右,他若生病我能不知晓?”季信不怒自威的说道。

“不知又去哪里浪荡了,真是越大越不想沾家,没有你们老子我,你们会这么安逸的花天酒地?”

大司马季信教训起孩子们来,完全没有刚刚和幕僚们冷静商谈要事的沉稳模样。

这时季信的幕僚和将领们见大司马开始处理家事,都很有眼色的一一告辞。

幕僚和将领们一走,本来就偌大的议事厅显得更加的空旷。

“我生了你们这么多兄弟姐妹,除了你们大哥就没一个中用的吗?”季信看着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儿子们不由的更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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