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贼休走!”忽然有人高呼,随即笃笃的马蹄声,一匹白马,踏地而来。此马不似北方胡马高大膘壮,也没有中原马修长的四肢,但蹄声如雷,毛发如雪,精神抖擞,不亚于任何良驹。马背上少年喝道:“擒贼先擒王!”青衫少年面露喜色,高声道:“好!”挽剑追着独眼男子。骑马少年马缰一甩,马儿向外一兜,追着其余四散的劫匪。
官道四周一马平川,无处可躲,少年坐下的白马四肢矫健,手中长鞭如灵蛇吐信,扫向一个劫匪。那劫匪惊慌之余,匆匆挥刀,骑马少年手腕一抖,鞭子如蛇般缠绕在劫匪刀上,少年旋即手一扬,劫匪哎呀一声,被鞭子一扯,向后摔了个底朝天。
骑马少年大笑一声,又策马奔向另一个劫匪,如法炮制,将他们一一丢回官道上。骑马少年策马转了一圈,尽数把劫匪丢回官道,劫匪们被摔得屁股开花,倒在地上痛苦呻吟。骑马少年神色得意,翻身下马,手中长鞭一甩,喝道:“老实点!”众劫匪受到教训,只有痛苦求饶的份,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荡然无存。骑马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将四散的劫匪一一擒获,引来行人的一片叫好。骑马少年将被劫匪抢去的财物归还后,凝神看着青衫少年。
此时的青衫少年早就追上独眼男子,与其缠斗,髯须大汉见势不妙,前来相助,却不曾想被青衫少年竟缠住,别说独眼男子,就连自己也摆脱不了。
青衫少年出剑迅捷,剑路飘忽,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随心所欲收招。要知道天下武功,想要在全力出招后的情形下收招,若非内功臻至随心所欲的境界,否则是万万办不到。可青衫少年年纪轻轻,已能随时随地收招,叫人不可思议。
独眼男子表情凝重,这手收招功夫,让他不敢冒进。以为对手剑招刺来,倏忽一下,长剑一收,又忽然一剑刺来,与其说防不胜防,不如说不懂该如何防。青衫少年就是凭着这手功夫,力压二匪,游刃有余。
锵锵两声,青衫少年连着两刺,刺向两人,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独眼男子举刀向迎,身子微微颤抖,而髯须大汉冷不防被剑尖划破肩头,闷哼一声,狼狈不堪。
“落雁回手剑!”独眼男子看出端倪,脸色铁青,沉声道:“你是北湖金雁门弟子?”青衫少年把长剑一抖,发出嗤嗤的声音,道:“区区劫匪,眼光倒是不赖。”独眼男子看向骑马少年,道:“你是南岭白马堡弟子。”骑马少年眉毛一扬,连一个山贼都知道自己,看来自家威名远扬,心中得意,颌首微笑。
髯须大汉脸上一变,没想到会遇上名门弟子,独眼男子却平静道:“如果我没猜错,二位应该是青天涟和白良两位少侠吧。”二人脸色微变,青衫少年正是青天涟,奇道:“你怎知道?”独眼男子道:“武艺如此超群,除了少年侠客榜上的侠客,试问还有谁?”青天涟道:“不错。”
髯须男子脸色大变,这侠客榜上的少年,一个都是极难对付,如今却是两个,不免低头不语,心如死灰。独眼男子双手一恭,正色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少侠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弟一条路,我们必当感恩戴德。”
白良冷眼道:“哼,你们竟然在官道公然抢劫,实在可恶,若饶了你们,难免会加害其他百姓。”独眼男子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白良道:“什么逼不得已,你们有手有脚,却干起这种勾当,不知廉耻吗?”独眼男子道:“我们劣迹斑斑,想改邪归正,怕是没人接受。”白良冷冷反讥道:“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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