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被吓得呆住了,连呼疼都忘记了。
倒是五老爷林时茂反应过来,忙走到林氏面前焦急地问道:“有没有烫到哪里?”又转头去对老太太道,“娘,惠君她也是好意,不想看到妹妹与妹夫闹僵罢了。你怎么能用热茶泼她?”
林老太太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也是个白眼狼!吃里扒外地东西,我白养了你这么些年!滚!都给我滚出去!”
五老爷因为是老太太最小的儿子,也是娇惯着长大的,还从未被他娘这么指着鼻子骂过这种狠话,当即也吓得不知道作何反应。
其他儿辈孙辈也都给老太太突如其来的脾气惊到了,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任瑶期远远的站在父母的身后,暗中打量着场中神色各异的众人。
直到任时佳站出来,小声劝说任老太太:“娘,五嫂和五哥也是为我好。不关他们的事。”
任老太太环顾了一眼众人,最后终究还是给了身怀六甲的女儿脸面,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疲倦地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都躬身给老太太行礼,而林氏终于回过神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五老爷想要追出去,但是看到自己母亲冷冰冰地脸色,怕自己不顾仪态追出去会让自己的妻子更难做人。只能跟着众人一起慢慢出了房门,等一出来他便抓了个婆子文明了妻子地去向,提起袍角就跑。
他这副模样逗得任家几个孩子都笑了起来,大老爷任时中轻咳了一声,扫了一眼儿子侄儿们,让他们都噤了声。
众人各自回院。
第二日,五太太林氏在老太太面前吃了排头的事情就被任家上下都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的。
初春的燕北虽然早晚还很寒冷,却也处处有了春的气息。墙角处,树枝上都开始萌发了绿意,生机勃发。
袁嫂子又进了一次府,捎来了两双春鞋,说是祝家小妹给任瑶期做的。
那次元宵节后又过了两日,袁嫂子按任瑶期吩咐的进府来,任瑶期让丫鬟转告她已经让三老爷去矿上打了招呼,等再过几日就能放祝若梅走了。另袁嫂子惊喜不已。
果然袁嫂子回去第二日,煤矿的管事就将祝若梅的卖身契还给了他,给他结工钱的时候还多结了一份,说是三老爷和五小姐的恩典。
祝家人感激不已,祝若梅当日便带着母亲和妹妹去了云阳城寻医。
这段时日,每次袁嫂子来任府都会带些祝家捎来的的东西,有时候是一些新鲜的野味,毛皮,甚至还有祝家自己做的酱菜。
任瑶期都收下了,有时候还会给些回礼,并过问一下祝嫂子的病情。
祝家小妹做的两双绣鞋料子虽然普通,在做工上却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的,针脚十分细密,任瑶期在脚上试了试发现十分合脚,走路很舒适。上次袁嫂子来的时候问香芹要了她的鞋尺寸。
吩咐丫鬟苹果将两双鞋收好等天气再暖和些了再拿出来穿,任瑶期唤来了丫鬟雪梨伺候自己更衣,她今日想要去任时佳的暖香阁看看。
不想才换好了衣裳出来,就听到了苹果小声的啜泣声,和青梅的训斥声。
任瑶期唤了她们两人过来。
青梅先声夺人道:“小姐,这新来的小丫鬟好不知道规矩。你将四季衣裳交给她管着,她却是将丝料衣裳和皮毛衣裳收到一起。刚刚奴婢将您的几身春衫找出来的时候,发现上面都沾上了毛絮。”
“不是奴婢,奴婢接手的时候就是这么收的。”苹果抽泣着道。
“你还敢狡辩!”青梅叱道。
春节过后,任瑶期的房里来了四个新丫鬟,将原本方姨娘安排来的几个小丫鬟都替换了出去。在观察了一阵后,任瑶期让周嬷嬷将其中一个叫苹果的和一个叫桑椹的丫鬟提了二等。
如今任瑶期房里还有雪梨和青梅两人是之前方姨娘留下来的人。
面对这种变故,雪梨的性子相对沉稳,只平日里对任瑶期越加恭谨做事也更加勤快。而雪梅却是十分不安,因此这些日子一直在找新来的几个丫鬟的麻烦,以凸显自己的能干。新提上来的二等丫鬟因性子憨厚,没少被她挑刺。
任瑶期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刻意干涉。她身边缺少可用之人,这样对今后行事很不方便。至于谁可堪大用,她需要观察再做决定。
雪梨她留了下来是因为觉得这丫鬟很识时务,脑筋也够灵活,只要能够将她拿捏住,也不失为一个助力。
至于青梅,留下她来其实是为了磨砺一下新来的几个丫鬟。且对于青梅她还有别的安排。
既要忠心又要能当大用,这是可遇而不可的。可用和忠心,能取其一就已经不错了。
“雪梨。”任瑶期唤了一声。
“奴婢在。”
“周嬷嬷还在给我找管房嬷嬷,在管房嬷嬷找来之前,屋里的事情暂且交由你掌管,包括处理丫鬟之间的争端。”任瑶期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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