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惊醒的杜秋湲瞪着面前的两个人,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心事中,没有听见他们的一句对话。
他们回瞪着她。
杜秋湲疑惑地挠挠头,不知自己无意间已做了离间兄弟情的红颜祸水。
“你要在我们两个之间选一个”赵圣白劈头盖脸地说道:“你选谁?现在就做决定。”
杜秋湲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以至于对眼前的局面如此无知。她觉得自己此时看起来一定像个没有专心听课,而偏偏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
梅忽然笑了起来,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杜秋湲觉得这有点不像他的风格。他应该说几句俏皮话,再取笑别人两句,然后大家一起举杯的。但他没有。他的笑也未免流于表面。
也许这样的相认让他不愉快?
“什么意思?什么选谁?”她问。
“在我们两中选一个和你成亲”,赵圣白说,“现在,除了他,你有了更好的选择。”他指指自己。
若不是心里有事,她几乎要笑起来。“原来他们在争我”,她窃喜,虚荣心像雨后的野草长得又快又疯。“谁也不选,结婚还没有排上我的日程”,她说,“我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没做,再说,我也没到年龄。”她骄傲地回绝他们,不忍的同时有一种大肆挥霍的痛快,而挥霍男人的爱意远比挥霍金钱有快感。
赵圣白和梅相视而笑,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二人举杯畅饮,说一些笑话。杜秋湲插不上话,她只能听着,偶尔笑一笑。
“赵圣白”,梅口齿不清,脸蛋通红。
“赵圣空”,赵圣白微醺,一双犀利的眼睛难得变得温柔。
杜秋湲牢牢记住“赵圣空”这个名字,这就是梅的真名。但是,重复默念了三遍后,她忽然有些后悔了。飞花院的人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了强调这条生存法则,梅还杀了个人来加强学员的记忆呢!而现在,她与梅,已可算知根知底。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比梅更厉害的人,来杀了他们中的某个,从而让另一个把这条法则铭记于心。她有些害怕了。她既不想死,也不想让梅死。所以,她怕的更深了。
她捂住耳朵。
“你怎么了?”赵圣白问。
梅也看向她,笑了笑,说道:“一定是你讲的事太少儿不宜了。说到底,她还不算真正的成人。”
“她十六岁了,成年了。”赵圣白说。
“没有成婚的女人都不算成年”,梅说。
“没想到你的观念这么陈旧,很多人虽然没成婚,却比已婚的女人还有经验,你可知道?”赵圣白笑着说。
梅又看了一眼杜秋湲,没再理会她。
三人一直饮酒到夜。
从楼上望,墨蓝的夜空里群星闪耀。不论什么时候仰望星空,总让人觉得渺小。他们都醉了,坐在栏杆上,唱起流行歌曲;夜风把他们的歌声带向远方,飘飘荡荡,仿佛能到达另外的星球似的。
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的想法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但他们知道时间用不会停歇。
等到明天日出,他们又是为了各自目的而行动的世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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