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移动,这一届的考生俨然比上几届多许多。鹿谣和刘多出示帝院颁发的证件后安然放行,显然刚才的插曲只算是投海之石,泛不起层层涟漪。
过了排查的关卡,就只有考生的马车和步行的考生三两结队走在一起,道路豁然开朗起来,沿途约莫几辆车左右,在朝歌城的古老大道上丝毫不显得拥挤。除了考生,其余人等一律被拦在帝院设卡地点以外,只有等应考生统统入了场,来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才能入城,甭管你是位高权重还是富可敌国,就是皇帝也得遵循这个规矩。
这种入学考试大日子,除了稍逊新年的盛大集会一筹,几乎算的上盛事中的盛事,只要是朝歌城的百姓,基本上无人不前来观看,那些外地来的行商旅客,也非常乐意到帝院门口驻足,一是帝院所处本就是朝歌城中心,四通八达,建筑风格尤其精妙。院内藏书丰富,设有五层卷楼,除了上面两层,下三层都可随意进出,实乃游玩观赏的好地方。二来就是瞧一瞧这一届会出现怎样的优秀人才,虽说文考不得入内围观,可之后的武比可是再热闹不过的集会,每年都能涌现不少俊杰。现在多看两眼,指不定过几年那人就是天府皇都的名人了。
鹿谣和刘多享受着安静下来的气氛,秋末冬至,空气已是寒冷,可此时每个考生的呼吸俱是滚热,胸中一腔热血只待提笔画字,交出自己最满意的答卷。
马车悠悠的停住,清脆亲切的招呼声传到考生们的耳朵里,鹿谣和刘多下车,抬头便看见阶梯上那高达天迹的帝院楼阁,心神俱震。传闻朝歌帝院是名匠闻城最初的那一系列作品,与朝歌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摘星楼遥遥相应,因为地基的缘故,帝院比摘星楼高出了大约一个阁楼,登上阁楼仰望四周,便能将整座朝歌城包括临青平原在内一览无余,先代有文学圣人登帝院顶,饮酒一壶,留下“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千古名句,其势可见一斑。
“别看啦,再看脑袋都要掉下来了,”门口迎接新生的帝院老生开了个玩笑,戳了戳刘多跟鹿谣的脑袋道,“弟弟们好,我叫涂诗凌,可能是你们未来的学姐,看你们两个一胖一瘦,倒是般配,胖受,快点把准考证拿出来姐姐带你们过去,不拿可是要打屁股的噢。”
见到涂诗凌的第一眼,鹿谣作为一个雄性,当即就在心里给她打了个八十五分,可她一番话,鹿谣瞬间就把分数改成了六十五,认为涂诗凌肯定是个极其刁钻的野蛮女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老生优越感吗……鹿谣微微腹诽,对这称呼尤其不满,可无奈强龙压不得地头蛇,只得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他跟刘多两人的准考证恭敬的递过去,诗凌学姐看了看上面的信息,本想回头说几句鼓励的话,却发现刘多正色眯眯的盯着她打量,撇了撇嘴冒了句跟上便带着两人往百阶石梯走去。
鹿谣站在原地,再次抬头望了眼位于顶峰的帝院,涂诗凌回头道:“看久了就腻啦,没什么大不了的,快跟上,还得跑好几趟呢。”
鹿谣点点头,默默爬上阶梯,心道:真高啊。
百阶石阶,从下面看高,爬起来更是耗费体力,三人成三角形行走,涂诗凌面容轻松的走在前面,一看便是经常锻炼,走过很多回石阶的那种。鹿谣因为副业的关系自然也还跟得上,倒是苦了刘多一只手抓着鹿谣的衣袖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扶手在那吃力攀爬。不过他倒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话,安静的爬着石阶,鹿谣本以为是因为入学考的庄重让他收敛了无赖性子,不料风向一变,鹿谣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看,果不其然!
刘多傻痴痴的盯着前面涂诗凌的背影,每当有微风吹来,他便使劲吸上一口气,好个神仙美事,快哉爽乎!
老话真没说错,狗改不了吃屎!鹿谣气的甩开刘多那只拉着他借力的手,默默走到有扶手的一边去将刘多挡在身后,此等莽夫怎可与我同行!于是原本三角形的阵型就变成了一字型,鹿谣享受的吸了一口迎面而来的香风。
真香!
百阶石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人走到尽头,涂诗凌略有察觉身后两人有些针锋相对,可她也瞧的出鹿谣和刘多关系不错,从两人的准证都由鹿谣一人保管这一点就看的出他们的船经的住大风浪。正前方便是帝院的大门,周围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数是来考试的考生,还有的就是像涂诗凌这样前来接待的帝院学生。涂诗凌带着鹿谣和刘多往帝院里面走去,途中跟不少熟人打趣,还向鹿谣与刘多介绍了很多往届的学姐学长,包括的帝院的风俗教习也有提到,甚至还悄悄的点了点某某先生爱出什么考题。
这让刘多和鹿谣好感大涨,也不再去做那快乐风男,和涂诗凌一来二去聊了几句便熟络起来,两人甚至还腆着脸要了涂诗凌的班级和联系方式,涂诗凌大大方方的说了班级,只是联系方式说等他们考上了帝院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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