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重睿回到锦宣司,牢里的陈跃燃还未从酒醉之中清醒,李重睿将他摇醒。

“波尔的事情,说来话长,若你真心不想让她失了性命,只能让她从司晏阙身边离开,否则,迟早她也会丢了性命,时间紧急来不及对你说波尔和司晏阙的前因后果。今夜,上官会带她来见你,若你们心中有彼此,不如就解开心结。”

陈跃燃点了点头。眼中的眸光好像亮起来一些。

听月楼中,波尔还在皱着眉头,一方面想起司晏阙救过自己一条命,可也是他将自己推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亲自对她说她的身体是他踏上权利的基石,很多年了不知道自己是习惯了还是已经麻木了。陈跃燃是第一个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件玩物的人。

夜晚一辆马车悄悄的停在了听月楼的后门口,波尔在其他舞姬睡觉之后,偷偷的下了楼。马车里上官婉早已等候多时。

马车里相顾无言,波尔看着闭着眼睛小憩的上官婉,还是忍不住开口:“司卿大人,陈公子他还好吗?”

上官慢慢的睁开眼睛,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却显得格外疏离:“他待在牢里,你觉得他能好到哪儿去?我就算和他有点儿交情,女皇面前,还有你们那位波斯太子步步紧逼,也没办法网开一面。”

波尔不再多言,只是到了锦宣司,进了牢里。陈跃燃在牢里,满身伤痕,上官婉打开牢门,波尔走了进去,陈跃燃有些虚弱,波尔却眼泪掉出来:“陈公子,是我对不起你。”

陈跃燃的囚衣被鲜血染红,硬生生的睁开眼睛,扯出一丝微笑,声音微弱却低声道:“不必自责,也是我那天意气用事了。”

波尔的手抚上他被囚衣露出来的伤疤,陈跃燃疼的倒吸一口气,:“其实这些都是有预谋的。我来长安是有预谋的,接近你是有预谋的,就连听月楼也是有预谋的。是我对不起你。”

陈跃燃愣了愣:“若我说我也是甘愿掉进你的圈套呢,权利争斗错综复杂,身在长安,只要稍微和天家贵胄沾点关系的人,哪个人心中毫无城府呢,只要你来了长安,只要你和这些人有关系,择不干净的。”

波尔美目流转,泪水还是滴落在跃燃的手上,跃燃替她擦掉眼泪,波尔才缓缓说道:“我小时候,整座城被屠城,是司晏阙救了我,可也把我推入另一个深渊。我是他用来转圜高官关系的筹码和一件物品,大概麻木了,我从未想要逃开,只觉得该认命。你是唯一一个待我真心好的,是我对不起你。”

上官婉冷笑一声:“当时灭你全城的有一股是昆仑山庄的势力,你真以为他是救你的人又将你推入苦海的人吗?你整个人生的苦海,就是他为你亲生造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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