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一大早西市街上便热闹起来,安长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再迷迷糊糊的走到窗前朝外一看,不由叹息一声,无利不起早这句话真是最应景的。
她坐回到床榻上醒了会儿神,这才随便弄了套胡服套上,儒裙确实好看,可也太不实用了,她总担心裙角脏了,或是什么东西把裙子挂坏了。
下了楼,破天荒的看到叶云深早早坐在桌子前,恭恭敬敬的给纤娘温酒倒酒,安长月想八成昨晚的事露馅了。
她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走过去,在纤娘身边挨着坐下,“纤姨昨夜玩的可算尽兴?汝阳王好酒,没从你这儿要几瓶过去尝尝呀?”
纤娘心道这个小机灵鬼,便顺着她的话说道,“要了,每次见花奴总要折几瓶醉梦,不过好在他不贪心,两三瓶我还是给的起的。”
安长月哦了一声,转头没看见李淙,便问了一句,叶云深迫不及待的答道,“黎明时分出了命案,他早早就被大理寺的人叫走了。”
“命案?前两起还没找到原因和凶手,这怎么又出命案了?”安长月瞪大了眼睛,大理寺还真是多灾多难的地方,从她入长安城开始,似乎稀奇古怪的案子就没怎么断过。
嗯这么说的话,怎么听着好像她跟个灾星似的?
“就是,不过这回这个听说是当街猝死,别的没容我多问,两人就急急忙忙走了。”叶云深躲到安长月身边,隔着她观察纤娘的表情。
纤娘一听到他们提及命案就不耐烦,起身直接往后厨走,留下兄妹二人继续讨论,安长月问,“大约什么时候?死者是谁知道吗?”
“来叫李淙的官差大约寅时末到,至于死者是谁,不知道。”叶云深当时只来得及问一句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仓促的跟没回答差不多,什么细节都没有。
安长月哦了一声,看了看柜台后的滴漏,现在已经巳时,这么长时间,人应该已经都回了大理寺了,于是起身道,“走,咱们去大理寺看看。”
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之前只是老吴觉得人并非正常死亡,那现在她也开始怀疑,如果今日这个也是如此看似正常却不正常的死亡,她的怀疑就要变成确定了。
大理寺敛房内,安长月站在老吴对面听他说话,“死者名叫崔启志,博陵崔氏旁支出身,年二十五,身高七尺,今日寅时三刻猝死于长兴坊与亲仁坊之间的大街上,恰巧有夜游归去的人发现并上报大理寺,死因不明。”
老吴说完又补充一句,“这人之前我曾见过几次,身强体壮如同耕牛,且早年曾打过仗,寻常人根本对付不了他。”
这话的意思就排除了有人背后偷袭的可能,而且据他查验的结果来看,这人死的莫名蹊跷,倒是和之前的薛宥有几分相似,又有所不同。
“没有外伤?”安长月问。
“没有外伤,没有中毒,也没有隐疾,死的蹊跷啊。”老吴皱眉看着躺在平板床上的崔启志,这人可是金吾卫的人,如果迟迟查不出原因及凶手,恐怕兵部会介入找大理寺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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