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淙和叶云深到大理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叶云深摻扶着一瘸一拐的李淙,他浑身上下沾了不少泥水,狼狈的比街边乞儿还像个乞儿。

“你们这是怎么了?”申屠欲言又止,十分含蓄的问了句。

安长月拉回思绪扭头一看,想都没想哈哈大笑起来,“李兄这是从雪水里滑过来的吗?瞧瞧这一身上下,沾的还算均匀啊。”

李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看着安长月那张明媚娇俏的脸,他嘴巴张了张,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算是默认了她话里的嘲笑。

叶云深扶着李淙坐下,伸手掸了掸身上沾染的污迹,撇撇嘴道,“今早刚换的,这下回去还不得被纤姨骂死。”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身材矮小的衙役跑了进来,拱手说道,“申寺正,衙外传来消息,萧仲良和卫全民曾有几次生意来往,所得药材尽数流往陇右道,再然后便没了踪迹。”

安长月有些诧异,她原本想此事可以回去问纤姨,没想到申屠自己就有消息渠道,这么快就把萧仲良和卫全民的来往查清了。

“没有踪迹?一点痕迹都没有吗?”她回味过来申屠最后一句话,皱眉问到,但凡是生意,总会有账目或是来往条子,再不济也有经手人之类的痕迹,若卫全民和萧仲良的生意了无痕迹,那只有一种可能,见不得人,所以人为抹出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

申屠点头表示肯定,但凡两人来往的生意到最后都会石沉大海了无痕迹,他很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可因为种种原因他没能查出个究竟。

“又是陇右道,那里过去就是安西大都护府的地方,西域诸国多从那里来往大唐,生意往那儿走也属正常,可一点痕迹都查不到,着实让人心中生疑。”

安长月看了眼叶云深,叶家生意多是兄长打理,他虽然人看着傻了的点,但对生意还是十分有天赋,起码比她有能力的多。

叶云深歪歪扭扭的倚在李淙的椅子旁边,见妹妹看过来,稍微反应了片刻道,“西域诸国的药材多往大唐,从内往外销也有,但基本都是些寻常药材,太过贵重的并不能随意出关。”

叶家也有药材生意,大部分都是自己备着,或者偶尔捎带,所以他对这一块了解的不是很仔细。

“这么说来,卫全民和萧仲良的生意还真有不寻常的地方,他们想隐藏什么?”李淙被冻的不轻,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过没人搭理他。

申屠沉声说道,“暂且不论两者的生意有何不妥,他们相识是一定的,你说会不会两人相互杀人,各自除掉眼中钉?”

这个想法不算太大胆,安长月曾在西域见过这样的凶案,但她直觉刘朋和马甯的死应该不是这样子,因为杀马甯的人有充足的理由。

“我觉得不是,刘朋和萧仲良之间有逼死妹妹的仇,但他仍然能忍气吞声在萧府侍奉,与萧仲良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能相安无事这么长时间,怎么会突然就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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