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

臧旻拿起一块柳木兵符,看了看单膝跪地的高顺,命令道:“顺!你部军容最整,负责押运粮草!”

“喏!卑下必定不负军令!”高顺双手捧起军令。

随后,臧威接到统领的乙部骑兵负责从前开道的军令;许贡率领丙部骑兵负责殿后。而臧旻的中军军帐,却跟随高顺部一起行军。这样的军令,让高顺有些狐疑。“臧旻难道不放心我?”他心中暗道。

两日后,八月初五清晨,晨曦微微,薄雾袅袅。

龙山军营大寨里,三千骑兵已经整装列队,等待臧旻的行军军令。臧旻命人宰杀一匹战马祭旗,才下达了军令。“出发!”他骑在战马上猛然一挥手中长剑。

“哒哒哒!”马蹄声起,三千骑军排成了三十来里长,朝北方行军。高顺的队伍里,押运着一千二百辆大车,其中用二百辆大车是他的部曲私产,装载了强弩和可拆卸的床弩。

经过几日磨合后,出身中都县候氏家族的候成,也和高顺熟络了起来。侯成字益达,是中都高门大户侯氏家族的破落户子弟,认识几个字,家境不是很好所以才主动从军。

高顺麾下的几个队率都是贫寒弟子,很快都熟络起来,只有宋珏还不太合群,整日阴沉着脸。高顺理解他的心情,也懒得理他了。

因为是境内行军,高顺等人还算顺利,八月七日的傍晚到达雁门关宿营。这时候的雁门关,已是雁门郡的腹地,防守松弛了许多。雁门关处在夏屋山脉和句注山脉的中间,地势果然险要无比。

安扎营寨后,高顺特意领着侯成、宋宪、魏续和郭襄等人,到雁门关的周边参观了一下。“司马!这样的雄关,怎么才能攻破?”这时,侯成骑在马上,指着雁门关二十来丈高的城墙问高顺。

“雄关和大城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守将无心城自破啊!”看着夕阳下的雁门雄关,高顺叹到。众人闻言后,都沉思了起来,想象着怎么守关怎么破关。

第二日晌午,高顺等人在臧旻的率领下,来到马邑县的县城外。一番忙碌后,一个庞大的军营便矗立在马邑城外的荒草地上。由于来得太早,南匈奴的匈奴突骑还未到来。雁门郡太守张歧却率领着一帮随从来了。

张歧接到命令,在马邑和强阴两城供应臧旻部粮草辎重。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安排尉曹掾史领着几名门下书佐来办理此事。张歧和臧旻在中军大帐里闲聊,高顺领着麾下的队率和门下书佐交接业务。

众书佐当中有一人尤其惹人注目。他年纪不大,不过十七八岁,身高约八尺左右很是雄壮。这位书佐名叫张汎,字文泽,就是本地马邑人。

张汎是马邑长的门下史,被临时抽调而来,帮助清点粮草的数量等事务。他相貌还算俊朗,头脑很灵光。因此,高顺和他多聊了几句。

“文泽!一路行军而来,我看你们马邑坞堡众多,难到马邑也经常被鲜卑人寇略?”高顺问正在记账的张汎。

“禀高司马!马邑已是要塞之外防不胜防!天杀的鲜卑奴来去如风,你人多他逃,你人少他围,狡猾如狐啊!”张汎咬牙切齿的说道。

“若是担心安全,你可以移居太原郡界休县,我在西桐乡还有几分薄面!”看着英气勃发的张汎,高顺起了怜悯之心,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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