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客房的门却被人推开。“大师兄?”回过头看到师兄走进来,心中猛然一紧,“师兄”刚想说出口却被这位大师兄出手制止了。心中长舒一口气,本来想着肯定又要被责骂,没想到今天到是破天荒的一句没说。对于他而言,他,这位大师兄似乎有时候比自己的师父还要亲近些,还记得当年,当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时候,就是他整日陪伴,他在门中,教他功夫,如若有空便也会说一些那些听不懂的江湖故事。他,那位大师兄,似乎在最需要的时候都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有时候,他也会这样想,如果他是名女子,或许他会嫁给他吧。但,如若真是那样,他会答应吗?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或许是他受到的创伤太重了罢。他原本是个高居庙堂的富家公子啊,那样的自己,他回不去了。他本不愿踏入这样的江湖,然而,命运的罗盘似乎并没有如同他所想的那样运转下去。

在他刚入门中的那段时间里,他曾长时间的独自将自己关在房里。曾经的他是多么的厌恶黑暗,却不知何时起,他却疯狂喜欢,似乎那个时候的他能够抓住一般,恰如站在一处悬崖绝壁旁,伸手抓了根腐朽的绳索。他死死的抓住,就像出现在他面前的黑暗能够将他与世隔绝,也或者将他慢慢的消融。似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他的大师兄,站在他面前,他怯懦的抬起头,在昏暗的房间中,看着他,突然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男子多么的挺拔。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大师兄,与他形影不离,如兄如父。

“师弟,现在感觉四肢行动方便吗?”李俊随手拿出一张被放在桌子底下的凳子平静的说道:“这事情,说起来也是也全然怪我。想急于摸清对方底细,确全然没照看到你们的周全。”

这位姓陈的青年男子倒是没想到师兄会说出这般话来,心中倒是有些惆怅。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功夫不够,不然怎会如此?如果被师兄责骂心中倒是好受些,然而,流出嘴角的确实这般言语,心中倒是有些诧异与愧疚。有时候真想着自己倒是不是学武的料子,可却想到这里他微喟,似乎他神情萧索。

“师兄也不必这般,说起来还是师弟体弱多病,又没能好好练功。”陈师兄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位师兄,勉强提了提精神说道,“今天的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师兄也好好调整下吧。”他看着师弟这样的神情,以至于他的语气都带着些许失落,多年来,他一直这样,心中有事,便就郁郁不欢。他跟他说过好多回,却没有任何作用。

“嗯,我看你脸色倒是好了很多,有些事情不可强求。”他站起身子,眉头轻皱,眉宇间似有似无的不安,让他说出的话都带着顿挫。他似乎好像说些慰藉的话然而,却还是转过身,“哦,对了,一会我们三人一起去一趟川府,看看有些什么蛛丝马迹,这样便也好回去跟代掌门说清状况。”他走出房门将门轻轻扣上。

站在门口处,伫立良久,他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却还是没能说出口,他平日里话本就不多,纵然是自己的师父有什么牵挂也是极少说话的。

跟这位师弟已经朝夕相处多年,这些年,他似乎变得愈发的开朗,平日里也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算是被师父责罚,也是一笑置之。因为他记住了他师兄说的一句话,这片江湖,任你任何改变,却都未能阻碍它所需要的模样,就像穹顶之上的星辰。未能改变他们所承载的轨迹。他懂得了,豁然开朗,那时的他才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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