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会同意的。”长孙旭不确定的说道:“晚生还是要回去询问家父才行。”
高颎点着头,他接着对易乐说道:“你跟他一同去拜会长孙将军,等有苗头之后,我再行前往。”
“是,岳丈。”易乐答道。
高幼莹这时走了上来,她忧心的说道:“夫君,你可一定要说服长孙将军。阿耶他上阵杀敌的确需要保护。”
“放心吧。”易乐深吸了一口气,“堂弟,我们走。”
两人走出了长孙府,前往另一处长孙府。
长孙旭的父亲是骠骑大将军长孙禹,所谓虎父无犬子,长孙旭能有如今的成就,想必也和长孙禹的教育有关。
易乐到是没有见过这位同姓的长孙将军,不过再跟韩擒虎、韦孝宽、杨素这些武将接触下来来看,跟驰骋沙场的将领接触还是要比勾心斗角的谋臣要来得轻松。
易乐在长孙旭的带领下来到了长孙禹的府邸,足足比易乐府邸大上一倍的门头显示出这位将军很受宇文一族的重用。
“堂哥,你先行在堂上歇息,我这就去看看阿耶。”长孙旭把易乐带到了正堂,随后准备转身离开。
易乐没有停留,他从容的说道:“我们两人还是一起吧!这些也显得更有诚意。”
长孙旭也没有阻拦,毕竟有易乐的陪伴,心里的底气也就充足了一些。
两人朝后院走去,还没见到长孙禹,就听见呼呼的声音。
“堂弟,这是什么声音?”易乐好奇的问道。
长孙旭笑了起来,“阿耶在舞刀,此刀重十余斤,舞起来便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易乐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长孙禹的刀都有这么重,不免加快了脚步,想要早点看看长孙禹究竟是什么样子。
“阿耶。”长孙旭到达后院的时候,笔直的站着,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易乐见长孙旭如此慎重,也挺直了腰杆儿,等着长孙禹的答应。
砰!
沉重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后院,长孙禹气定神闲的转过了身,“何事?”
犹如猛虎般的嗓门让易乐心中一惊,他咽着口水,努力装着平静的样子。
“阿耶,这是长孙景。”长孙旭顿了顿,“长孙炽房上的。”
长孙禹走了过来,打量着易乐,“原来你就是高颎的女婿,丞相麾下最年轻的司录。”
“将军过誉了。”易乐拱手道:“小侄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求将军。”
长孙禹将大刀放在了一旁,背着手,“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我们屋里谈。东升,去告诉你阿娘准备些吃喝。”
“是,阿耶!”长孙旭给易乐递了一个眼色,随后便离开了。
易乐走在了长孙禹的身后,想着等会要怎么给他讲要将长孙旭送上战场的事情。
长孙禹带易乐来到了书房,开口道:“长孙司录今天为何事而来?”
“回将军,尉迟迥已举兵叛乱,并且郧州总管司马消难、益州总管王谦二人也已响应,所以我想让堂弟跟随我岳丈出征。”易乐如实的说道。
长孙禹在听到易乐的话后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反而平静的说道:“如今丞相当权,自然有人不服。只不过东升才疏学浅,只懂一些皮毛功夫,跟随高长史前往怕是要坏事。”
易乐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长孙禹还是不放心长孙旭上战场,看来还要再找条路才行。
“将军,东升虽然年轻,但处事果敢,又有担当。”易乐接着说道:“男儿应当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就如同将军一样,为大周鞠躬尽瘁。”
长孙禹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凝视着易乐,“是为大周鞠躬尽瘁,还是为丞相扫除异己?”
易乐愣住了,没想到长孙禹竟然看穿了事情的真相,易乐一时语塞,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接长孙禹的话。
长孙禹站了起来,走到了易乐的身边,沉默一阵之后,又意味深长的说道:“长孙司录既然为丞相的谋臣,难免就会来当说客。只不过东升的确还没有做好打仗的准备,在长安城里治治毛贼还行,面对瞬息万变的战场,他还是差了点火候。”
“将军,只有战场才是磨炼一个人意志和胆量的最好地方。”易乐不卑不亢的说着:“东升虽然没有经验,但人很聪明。此番若是去了,肯定能收获良多。”
“司录可曾上过战场?”长孙禹追问道。
“小侄原先去过淮南一线。”易乐回道。
“那你也见过了战争的残酷了。”长孙禹顿了顿,“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实在是不放心。刀剑无眼,东升就算是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抵挡不住潮水般的攻击。”
易乐这才明白了长孙禹的顾虑,看来护犊子的想法并不是只有高颎才有。长孙禹担心长孙旭的安危自然不能否认,但易乐又明白长孙旭想要证明自己的信心,这件事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就在这时,长孙旭来到了门口,看见易乐和长孙禹两人沉默不言,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并没有答应易乐的请求。
“阿耶、堂哥,阿娘已经准备好了餐食。”长孙旭的语气有些落寞,但还是不失礼节的说着。
“说着说着,肚子都饿了!”长孙禹拍了拍易乐的肩膀,“司录,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等来到饭桌前,长孙旭的母亲已经张罗好了一切,“快来,等会菜凉了。”
易乐在长孙禹的下方落座,还没等易乐开口,长孙旭的母亲就说道:“你就是长孙景吧!我常听东升提起你,本以为你会比东升年长不少,没想到居然是相差无几。”
长孙旭这时介绍道:“堂哥,这是我阿娘,韦氏。”
“见过夫人。”易乐站了起来,随后转头一想:“韦氏?是不是韦孝宽的女儿?”
婢女为长孙禹和易乐倒上了酒,长孙禹说道:“司录此番前来是为了东升上战场的事情,夫人,你如何看?”
一听到这个消息,韦氏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她问着长孙禹,“是陛下的命令吗?”
“我想是丞相的。”长孙禹喝了一盏酒,不急不忙的问道:“对吗?司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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